到了酒店房间里,池羽情绪明显不悦,眉头紧皱,只是问池勉:“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?” “你经纪人给了我地址。“ “我……“池羽想到,在签约初期,张艾达和池勉两人确实互留了联系方式,当时是为了紧急情况。 “冬冬,我们有话好好说说,好不好。你也看到你弟弟的情况了,我只是想尽自己所能,尽可能让他之后过得好一点。” 池勉是教书人,讲起大道理一套一套。他又念他小名,像一种奇怪的咒语,可以随意唤起他十二岁时候的那种轻信和盲从。池羽曾经听到觉得亲昵,现在却只觉得羞耻。池勉的话,他终于是一点都听不进去了。 “那我呢?这十多年了,你有没有问过,我过得怎么样?” 似是被戳到痛处,池勉脸色也发冷。 池羽没有停止,他完全控制不住,几乎是不经思考,直接就说:“我妈妈也离开你,阿姨也离开你,你有没有想过是为什么?” 良久,对面那个人开口,却不是道歉。 “我知道这些年来你不容易。我……也知道你从我这里想要什么答案。要么这样,你帮我,帮你弟弟这一把,让他做完一个疗程。我就这一个要求。” “那你呢?”池羽的语调很平。 池勉看着他眼睛说:“我可以告诉你,你母亲的名字,和联系方式。我知道你一直想知道这个,但当时你不到十八岁,我不想告诉你。” 原来是交易。池羽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。刚才没来得及做,他在裤子兜里四处摸索,才把助听器戴上了,才说:“你再说一遍?” “我说,我可以告诉你,你妈妈的名字。” 池羽最近几年也在观察和学习,其他家庭的小孩和父母之间应该是怎样一种关系。亲情和爱这种本来应该是应免费拥有的东西,池勉却无比吝惜,好像能延年益寿似的,握紧了就是不分给他。每给他一点,还都要做出高高在上的姿态,好像施舍一般。如今,他倒是拿出来了,可还明码标价。 阔别几年,他还是有长进不少,至少看清了他清高文人做派底下的十分虚伪。池羽只感到生理不适。他忍耐了太久,得有十年,有被他人欺骗,更多的则是自我欺骗。他快要忍不下去了。 他几乎是本能地拒绝:“她要是想被我找到,我早就找到她了。” 池勉大概没想到池羽翅膀硬了,有主意了,还在继续引导他:“我现在手机里就有她的号码,你……” “我说了不需要!”池羽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,他情绪激动时控制不太好音量,都吵到了自己,又赶紧压低声音道:“你走吧,我不想看到你。” 等池勉出了屋,他立刻把酒店关门上锁,似乎要把不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