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。”连乔端柔地说道,“只是母后病中倦怠,似乎不愿与臣妾多言,所以臣妾略坐片刻就回来了。” 楚源迟疑了一下,眼中有几分懊恼,“适才朕去看望太后,谁知太后不顾病躯薄弱,厉声向朕质问淑妃之事,朕费了好大力气才安抚下来。” “竟有这样的事?陛下不是吩咐过不许外传么,是哪个没眼色的见不得天下太平?”连乔故意面露惊诧。 她暗暗庆幸,幸好孙太后情急之下顾不得许多,否则皇帝若知道是她在里头做传声筒,就算不动怒,对她的态度也会大有变化。当然这件事本就是连乔做得不对,一时沉不住气才去刺激那位老人家,其实以她如今贵妃的身份,本该谨言慎行才对——但是话说回来,尽管她此举有欠妥当,回想起来还是挺痛快的。人活一世,若处处束手束脚,也没什么意思。 “那如今可怎么办呢?淑妃虽然有错,若太后执意求情,陛下您不如……”连乔为难的停下话头。 皇帝已然决定的事,怎可再收回成命?楚源皱起眉头,断然道:“太后是太后,淑妃是淑妃,太后会因私情向朕求情,朕却不能因私心有欠公允。朕已请良医为太后延治,至于淑妃……她应该为自己所犯的错付出代价。” 连乔柔声说道:“陛下不必太过忧虑,太后娘娘只是一时情急,等想开了便好了。论起亲来,太后还是和陛下您更亲些,淑妃可算得什么呢?” 这句话并未令楚源眉间松动分毫:名义上自然是母子更近,但孙太后可曾将他当做亲生子看待?反倒一心牵系在自己的侄女儿身上,好像朝廷清平都比不过孙家的繁荣昌盛。 细究起来,皇帝难免心寒。 连乔不露声色的挑拨了两人关系,便知趣打住,让绿珠将厨下凉着的汤羹端来,“臣妾晨起让小厨房备下了绿豆百合汤,这会子放凉了,正好供陛下解暑消食。” 楚源正觉得心火燥热,于是不客气的接过。他看着连乔自乳母手里将襁褓抱过,悉心为婴孩换下内衫,那样温和蔼然的笑意……楚源心里不禁微热,只觉岁月静好莫过如此。 他将汤碗放下,轻轻张开双臂,“让朕抱一抱。” 连乔将楚弘交到他怀中,楚源试着掂了掂,“仿佛又重了些。” 不晓得怎么回事,方才在连乔手里还好好的,到了皇帝怀中,楚弘便不安分的扭动起来,甚至伸手要揪父皇唇边那几根微须。 楚源无奈的朝连乔扭头,“这孩子顽皮。” “小孩子嘛,总是好动的。”连乔微笑着,心里却道:好不好的,你都只有这一个儿子,不疼他还能疼谁?她知道楚源对这个孩子倾注了极大的期望,大年初一生的孩子,命格已是贵极,恐怕皇帝早就决定好好栽培他,让他继承祖上基业。可是对连乔而言,她只要自己的一双儿女能安安乐乐活着,其他都不重要。 外头赤日炎炎,小公主楚珮却不怕热,和她的紫玉姑姑在外头兴兴头头玩了半天,此时才从紫藤花下回来,一望见楚源,挥舞着小短手飞快的奔入,咿咿呀呀的要父皇抱。 楚源只得放下这一个,再去应付那一个闹腾的,忙得团团转,好好一个皇帝却和保母一般了。 连乔在一边看着,庆幸有两个孩子帮忙分神,近来她常不知该如何应对皇帝。若还照从前那般娇柔婉媚的态度,但皇帝流放了她全家,连乔尽管对那家人没多少感情,可心里无法不膈应;尽管她已向皇帝申明自己为楚氏妇,当以夫为天,可皇帝究竟能信多少呢? 这世上不掺杂恩怨的感情毕竟是少数。 在这样的两相猜忌之下,连乔的举止难免缩手缩脚起来,不及以前那般坦诚直率,幸好她也有可供分辩的理由:如今她已是贵妃,自当为嫔妃之表率,举止理应端庄稳妥,不能和从前一般尽情展露小女儿情态。 连乔想起福宁宫那位风流多情的人物,嘴角不禁轻轻勾起,“臣妾先前去看望太后,偶然遇见了明郡王,陛下怎么许他过来了?” “太后卧病,明郡王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