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却只是一句:“但愿吧。” “我也希望可以顺利入围,进入殿试,为村中枉死的乡亲们报仇。” 报仇。 这几字仿若一记重锤砸在心上,岑樱愣了愣:“我们的村子怎么了?乡亲怎么了?” “你不知道?”周沐疑惑道,脸色旋即严肃起来,“当日,定国公府……” 他压低声音:“当日薛家意图杀害陛下,特意在村中制造匪乱,血洗了村子。” “阖村死亡五十一人,皆是死在那白鹭府指挥使薛崇的刀下。若非明府告诉我真相,只怕我这辈子都要以为那只是场普通的匪乱!” 他口中的明府,是叱云月的父亲、凉州总管叱云成,他的话自然是有分量的。岑樱闻此也不由愣住。 “樱樱,我也不怕你笑话,这回科举,我原没有想要考取功名。我只想在进入殿试的时候,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揭露薛氏弟兄的罪状,求陛下做主,为乡亲们讨回公道。” 周沐越说越激愤,紧攥的拳上青筋毕露。岑樱抱着云团的手颤抖地几乎抱不住,遍体皆生出凉气。 村子遇劫的事,当日月娘言谈前似说漏嘴了一句,但被夫君拦下了,就再未说过。 此刻,要不是周沐告诉她,她绝想不到那被自己视作兄长的少年郎,竟是屠村的帮凶。 更想不到,薛崇竟然如此人面兽心! “兄长不要再说了。”她抑住心底无边的寒气,告诫周沐,“京中处处皆是白鹭府的耳目,此事只有你知我知,不要再叫旁人知晓了。” …… 这日,岑樱没再去定国公府。 她回了宫,在书案旁从下午枯坐到傍晚,没有等到丈夫回宫的消息,倒先等来了尚衣局的宫人。 宫人是奉了新帝的命令,来替她量体裁衣的。岑樱像个木偶一样任她们施为摆弄。 一丈毯,千两丝。宣城太守知不知。 脑海中回荡过幼时父亲教过的诗,她有些窘迫地道:“我的衣裳已经够多了,不用再做了。” 宫人笑着应;“奴等也只是奉了陛下之命。” 又捧来了绣图请她过目。五色翟鸟纹,芙蓉锦鸡纹,凤穿牡丹纹……皆为龙凤翟鸟之属,用金丝银线绣出,一粒粒缝了珍珠上去,光艳夺目。 规格礼制,明显逾矩。岑樱问:“这纹饰会不会太过贵重?是我能用的么?” “县主,这是陛下的吩咐,您放心就是了。”青芝抱着云团走进。 她们个个都似打哑谜,又不肯多言,岑樱只得咽下了腹中疑问。 夜里她等他等得睡着了,嬴衍过来时,她正趴在书案上,发出几声低低的梦呓:“青芝……是闷罐儿来了吗……” 嬴衍的脸色霎时沉若浓云。 一旁的青芝装作未闻,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退下。他将人从案上捞起,拖入怀里,岑樱已恍惚醒了过来:“闷罐儿?” 她迷蒙睁开眼。 嬴衍冷着脸,抱她在怀中坐下:“叫朕什么?当着下人的面,也敢这般胡言乱语。” “以后,不许在别人面前提这几字。” “就要。”她轻轻地嘟哝,大梦过后仍有些不清醒,“我才不管呢,朕来朕去的,当皇帝了你很威风是不是?” “只是你一个人的闷罐儿不好么?”嬴衍没理会她的胡言乱语,以指腹一点一点揉着她脸上被书脊印出的红痕。 他这一声语声并不十分清晰,岑樱尚在初醒的混沌之中,也就没有听见。她揉揉眼神智清晰了些,又忆起了白日的事:“我、我好像有件事情想问你……” 鸡同鸭讲。 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