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处抢杀,每次都能得到许多金银财宝。裴满氏肯定恨死了杜充。先前我们的兵马到了城下,城内却没有动静。以我的猜测,两人若不是起了争执,就是杜充已经偷偷跑了。” 赵寰眼神扫向赵瑚儿她们,见她们都听得认真,唔了声,道:“杜充跑了,裴满齐仍在。这仗,还是得打。你打算如何攻城?” 完颜药师道:“先去寻找杜充,从他逃跑的地方入城,免了攻城的伤亡。进城之后,若是遇到裴满氏抵抗,我们如今的兵,也算打过了好几次仗。杜充与裴满齐都贪婪无比,手底下的兵丁军纪泛散。我们的兵在各方面,都要比他们强。只待双方一动手,他们就得如武熊那样,识相赶紧投降了。” 武熊被完颜药师捎带着骂了进去,气得脸都绿了,他梗着脖子刚要回骂,余光瞄见赵寰沉静的眼神,只得将怒火暂时压了下去。 眼珠子一转,武熊阴阳怪气道:“你既然早已得知杜充会逃跑,为何不早说?非得等到二十一娘问起时,你才说出来显摆。谁知道你与杜充有没有私下勾结,反正你们都是判将,说不定彼此惺惺相惜呢。” 完颜药师一拍案几,气得就跳起来。被赵寰眼风一扫,又讪讪跌坐回去,斜乜着武熊,讥讽地道:“你以为二十一娘像你那般蠢,你真是瞎了眼,连祝荣不在都没发现。而且扎营的兵丁,只有近七八百人,他定是早就领了吩咐,前去搜捕了。” 武熊转头四看,毡帐里的确没看到祝荣。他老脸一红,干巴巴道:“还是二十一娘厉害,早就做好了周全的布置。” 赵寰暗自叹息了声,看来,他们还是不习惯用数据来做分析。她考虑着,以后要做一份表格,让他们打仗之前,先提前填好做预估。 必须打的仗,尽量补充足兵力粮草,不计后果全力以赴。对于不那么紧急的仗,要做好万全的准备,争取提高胜率,减轻损失。 赵寰没有搭理武熊的溜须拍马,道:“完颜药师分析得不错。但还有一种可能,杜充杀了裴满齐,打开城门投诚。” 徐梨儿想了下,附和道:“二十一娘说得是,我觉着这个可能性会更大。哪怕这次相州被攻下,裴满齐身为金人权贵,有裴满氏在背后撑腰,定会将所有的过错推到杜充身上,让他一人担责。杜充是十足的小人,本就与裴满齐不合。加之他曾经是大宋人,在金人那边活活不下去,定会反过来再投靠大宋。” 赵瑚儿恨恨骂道:“无耻小人!” 赵璎珞不客气道:“赵构更无耻,居然会任用此等小人,他也该死!” 完颜药师瞪大了眼,见赵寰无动于衷,忙装作低头沉思。 赵寰道:“好了,大家先去用饭吧。等过一阵,祝荣他们也该回来了,城内也应当有了动静。” 大家忙起身告退,分别前去用饭。刚放下碗筷,城门就开了。 杜充披头散发,状若疯癫提着裴满齐的头颅,朝城门外奔来。 他边跑,边大声哭喊道:“你们可总算来了啊,我盼着你们好苦!这是金贼裴满齐的头颅,是我杀了金贼!” 裴满齐双目圆瞪,死不瞑目。杜充抓着他的头颅,在地上狠狠掼了几掼,怒骂道:“金狗杀我大宋同胞,占我大宋河山,狗贼,狗贼!” 饶是赵瑚儿她们早就有预料,还是被杜充的无耻惊到了,一个劲喃喃骂道:“无耻,怎地有如此的无耻之徒?” “狗贼,他会得到报应的,一定会得到报应!” “天理昭昭,总算有公道在!” 赵寰静静看着杜充发疯,没有做声。 杜充是会得到报应,可还有好些坏得骨子里流脓,却踩着他人的鲜血,一辈子享受着荣华富贵,安然无恙的人。 赵璎珞率先冲上前,一刀将杜充拍得趴在了地上,吆喝道:“捆起来!” 杜充被打傻了,他挣扎着要起身,哭喊道:“你们别……我是大宋人,从没有背叛过大宋,都是被金贼所逼,不得不暂时委曲求全,做了他们的知州.......呜呜呜!” 嘴被堵住,杜充再也喊不出来。他双手被缚在身后,紧紧捆成一团。 完颜药师与武熊,见城门开了,赶紧带着兵,争先恐后冲进了城。 赵寰缓缓走上前,居高临下,眼神冰冷看着在地上蠕动的杜充。 赵构在丢失了祖宗大片江山的情形下,还能重用他。就算是龙椅再重要,赵寰也依然理解不透。 此时,她见到如阴沟里的老鼠虫蚁一样,又坏又恶心的杜充。原来想不通的地方,迎刃而解。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