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冲锋卖命之前,能吃得大半饱。在闲着练兵的时候,基本上就糊弄一下嘴而已。 吃饱了才有力气,浅显的道理,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。 武熊不得已归降,起初心底还是很愤愤不平。但他拿到了赵寰的赏银,更没有缺他的饭吃。他本就是汉人,比起在金人手下当兵,日子过得舒坦多了。 生前不亏欠,死后哀荣。武熊起初被俘的那股不平之意,很快也就消散无踪。 除了依旧恨完颜药师。 他数度背主,十足的小人,令武熊很不屑。最大的仇,当是开了城门时,完颜药师还要对他赶尽杀绝。 完颜药师对杜充比较了解,道:“杜充贪生怕死,以前还没打到他面前,闻风就先夹着尾巴逃了。也就大宋皇帝傻……”想到赵寰是大宋人,赵构姓赵,他尴尬着住了口。 武熊连声冷哼,拿眼角斜着他,眼皮都快飞了出去,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。 完颜药师阴恻恻看向武熊,暗忖等着打起来时,要如何偷偷将他杀掉。 赵寰对两人的明争暗斗全看在眼里,不管他们谁死谁活,她都不关心。能叛变的人,她永远不会信任,暂且利用他们去对付金兵罢了。 眼神不咸不淡扫过两人,赵寰平静地道:“不可耽误正事。” 完颜药师不由得心神一凛,赵寰心若明镜似的,他们在战场上冲锋,必须将刀箭一致对准敌人。 死了,也只能是与敌军而战。在背后捅刀,造成了大宋兵马的损失,就犯了她的大忌。 武熊则垂下头,一句话都不敢再多说,忙拱手就要告退。 赵寰叫住了他,抬手唤来在不远处忙碌的徐梨儿,道:“趁着这个功夫,大家先商议一下对策吧。” 徐梨儿将赵瑚儿她们叫了来,一起进了赵寰的毡帐。 赵寰做事向来干脆利落,没有多寒暄,直接道:“大家各自说一下自己的打算,不要废话,直接说重点。比如你要如何攻城,这样做的胜算在哪里,会遇到哪些困难。我方的兵丁损伤预计,多长时辰能攻打下来,攻不下来,可有弥补的办法。” 毡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。 以前他们从没经历过这样的议事方式,具体到细节,数字。而且战场上瞬息万变,死伤多少,谁能算得出来? 相州兵力不足,首将裴满齐愚蠢自大,不堪一击。知州杜充孬种,兵临城下他就得被吓尿裤子,赵寰压根没必要前来。 亲自来的主要打算,一是为了观察赵瑚儿她们的表现,以后好安排合适的位置。二是其他人压不住完颜药师与武熊,她得给他们紧紧皮。三是完颜药师在打仗的经验上,远胜于赵瑚儿她们等人。她要借此机会,让她们从完颜药师身上学到一些本事。 输赢有运气与士气的因素,但主要还是取决于双方兵力与兵器的悬殊。 在遇到对手绝对压制时,任你有千般计谋,都会被碾压成粉末。 赵寰前面打了几次胜仗,她从不敢生出半点骄傲轻敌之心。 因为,赵寰还没遇到完颜宗弼他们的大军。 被后世称为金国“四大太子”的四人,完颜宗辅已死。完颜宗干因为轻敌,被她杀了,完颜宗弼与完颜宗望仍在。 再加上其他的完颜氏,每人都可以称作战绩彪悍,随便一人都不可小觑。 杀出了浣衣院,就不能再只凭着一腔孤勇去打仗了。 赵寰见大家都不做声,解释道:“我提出这些问题,是要你们心里有大致的数。你们都各自领了兵,也知道一将无能,累死千军的道理。兵丁等于是你们的手足,底气,说得严重点,与你们的性命息息相关。打之前,心中得要有谱。不说将仗打得漂亮,至少得不要临开打之后,才慌了手脚,结果一败涂地。” 赵瑚儿她们都皱眉沉思,赵寰没多等,直接点名道:“完颜药师,武熊,你们先分别说一下吧。” 完颜药师听到赵寰先叫了他的名字,趾高气扬望了武熊一眼,得意地道:“相州离开封近,兵马不过千人左右,守将裴满齐,出自当今的皇后一族。新帝登基之后,裴满齐愈发嚣张,本来就看不上杜充,与他之间常冲突不断。” 完颜药师起初说得较慢,边说边打量着赵寰的神色,见她没有出口打断,才快些说了下去。 “只裴满齐蠢得很,哪是杜充的对手,经常吃大亏。在前些日子,我听说裴满齐本来被点了要随完颜宗弼前去打仗,不知为何,他腿突然摔断了,就没能去成。我怀疑这件事,是杜充在背后使坏。到大宋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