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满朝官员都富得流油,到皇帝面前照样哭穷。 国库里的钱都哪里去了? 大概只有天知地知,朝堂上的诸公知。 会造成如此窘境,崇祯自己有责任,最大的责任却还是在那些叫嚷着家国天下,党争得不亦乐乎,拿孝敬一点不手软的官老爷身上。 永乐朝,朝堂上的斗争始终存在,可斗争归斗争,活一样要干。 敢整天掐架不干实事,绝对是回家种田的节奏。惹怒了朱棣,发配充军,砍头扒皮,换着样来。 人言朱棣好杀,可在某些时候,举起刀子远比以德服人有用得多。 大宁钱交上,皇帝很满意,户部也松口,群臣不会自讨没趣,大宁成为了继开原广宁之后,北疆的第三个互市。 春耕过后,随着夏季的到来,城内的兀良哈和女真人会多起来,届时,又将是另一番不同的景象。 出城之后,天空飘起细雨,意外遇上了从北京归来的沈瑄。 大红的麒麟服,黑色幞头,纵马扬鞭之际,眉峰更见凌厉。 马蹄踏过官道,不见扬起沙尘,却染上了青草和雨水的气息。 孟清和迎了上去,他没想到,沈瑄会回来的这么快。 “国公爷。” 骑士勒紧缰绳,骏马嘶鸣,用力踏着前蹄。 沈瑄没有多言,只道一句:“进城再说。” 孟清和点头,随沈瑄一同回了大宁城。 第一百五十二章 利器 雨越下越大,大宁城内,行人四处走避。 城外田埂上,军汉和壮丁狠狠抹一把脸,被雨水浇得透心凉,仍是笑得开怀。今年春天来得早,雨水及时,只要别闹出蝗灾,定然又是一个好年景。又有朝廷发下的良种,不用舟师运粮,边塞的军汉也照样能吃饱肚子。 这一切,都要感谢兴宁伯,不是他一个人,大宁也不会有今日。 被军汉们感谢的孟某人,此刻的情况却不太好。 回到伯府,身上的外袍已经湿透,除下幞头,水珠沿着鬓发滴落,刚拿起布巾,就狠狠打了两个喷嚏。 揉揉鼻子,他近些时日一直在忙,每天睡不足三个时辰,又淋了雨,怕是有些着凉。 正想着是不是该请良医看看,沈瑄已叫来亲卫,令厨下熬煮姜汤。 “多熬些,都喝一碗。”孟清和一边擦着头发,一边补了一句,“让大家先去换身衣服,小心别着凉。” 亲卫领命离开,房门关上,带起一阵风,孟清和又打了两个喷嚏,头有些晕,恐怕真要生病。 一只大手突然覆上他的额头,不待出声,就被熟悉的气息包围,手中的布巾被取走,人被按坐在圆凳上。修长的手指擦过他的脸颊,一下下梳理着未干的发。 “国公爷?” “怎么,力道重了?” “没有。” 孟清和摇摇头,合上双眼,没再出声。 或许是按压在头上的力道太舒服,他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。敲门声响起,才被骤然惊醒,发现自己已被沈瑄抱—到了榻上。 “进来。” 低沉的声音似在耳边,又似飘得很远。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