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笔写就两封书信,一封送往北京,一封送往宣府,又将信中的关键内容誊写到奏疏上,盖上官印,令亲卫即刻启程,快马加鞭送往南京。 大食商船,佛郎机火炮,从欧洲来的冒险家,即将再次的郑和船队。 孟清和心中有许多不确定,却有更多的兴奋。 沈瑄不在身边,这种兴奋无人分享,搓着手在书房内转悠几圈,仍是平静不下来。干脆向定国公学习,换身衣服跑到府内校场找人切磋。 伯府内的亲卫和锦衣卫一起被吓到了。 和兴宁伯切磋武艺?开什么玩笑! 燕山后卫一直有传言,兴宁伯是沙场真英雄,铁血纯爷们,靖难期间,一战斩首八级,武力值非同一般。 此言若是属实,同他切磋是找虐,没人愿意干。 若纯属虚构,更加糟糕。万一在切磋过程中失手,不小心让兴宁伯擦破点皮,磕碰到哪里,百本百有定国公在后边等着。握拳尚好,擦刀的话,小命休矣。 无论哪种情况,敢和兴宁伯比划都是找死。 军汉们耿直,喜好用拳头发展友谊,发展到鞑靼瓦剌兀良哈都没关系,对象是兴宁伯,坚决不行。 亲卫和锦衣卫抵死不从,孟清和只能一个人在校场里舞刀弄枪,狂劈腰刀五十下。 劈完发誓,他再也不嘲笑沈瑄没朋友了。 这就是高处不胜寒,寂寞寒江雪的感觉吗? 手持腰刀,孟清和抬头望月,深深叹息。 劈刀的结果,一连几日,孟清和的胳膊都酸得抬不起来。 即便如此,也要每日到衙门点卯,认真工作。 处理完公务,还要换上一身蓝色便服,戴上幞头,带着几名亲卫到城外军屯巡视,及时发现问题,就地解决。 三月下旬,北疆冰雪消融,边塞各卫所陆续开始春耕。 军屯,商屯,民屯,都忙碌起来。 四处可见在田间劳作的军汉和扛着锄头的壮丁。 农具不是问题,但耕牛的数量有限,即便使用朝廷的耕牛要交税,仍有许多边民到有司登记,排队等着领取耕牛。税可到夏粮之后补交,先忙完春耕才是根本。 北疆地广人稀,朝廷从山西移民也是优先充实北京,之后是顺天八府,轮到大宁,还很遥远。 大宁的常驻人口仍旧不多,倒是往来的兀良哈和女真部落渐有增幅多的趋势。 朝廷在开原广宁开了互市,主要交易马匹牲畜。大宁成为了粮食,皮毛和布帛的集散地。有言官借此弹劾,永乐帝不但没有追究,反而给孟清和发了敕令,许大宁每年夏秋两季开互市,征收的税额,依开原和广宁例上交户部。 孟清和询问过朱高燧,又同大宁都司上下商量,决定上交户部之后,再从税额中取一成上交皇帝内库。 考虑到拿钱的是皇帝,朝中御史言官蹦跶两回,被按下去,也只能摸摸鼻子认了。 内库属于皇帝的私人财产不假,但遇到天灾人祸,需要发放灾款救济粮时,皇帝自己拿出的钱未必比国库少。如崇祯时期,发给辽东的兵饷,大部分就是皇帝自己掏腰包。 向户部要?就两个字,没钱。 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