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当她沐浴时,越发觉得不对劲起来—— 皮都要被搓掉一层了! 这是在沐浴吗?这是在刮骨削肉吧! 若说这火辣辣的刺痛还没让洛棠警醒,到了后面,婆子将她带来的衣裳全扔掉,径直拿过来新的换上,她才忍不住产生了个莫名的念头—— 该不会今日就要怀上吧…… 若是如此,那,那……洗得如此用力倒也说得过去,洛棠红了脸,也不知是羞是怕,心情终归很复杂。 新衣裳是好看的,对襟广袖,层层叠叠的纱织刺绣华美又精致,浅绿色衬着少女也嫩如新柳。 装扮好,洛棠终于能去见侯爷了。 想到自己的怀疑,洛棠不禁心跳加速,紧张起来了。 以她的认知,委实猜不到,刚进府便沐浴换衣闹得这么隆重,除了那事还得是什么…… 只是手臂和颈脖被擦得好痛,洛棠不敢出声,从头到尾都忍着泪牢牢憋着。 被带着从后院一直走去见侯爷,半盏茶都没望到头,来时的路也让洛棠看得晕晕乎乎,惊叹侯府果真是太大,太有钱了,只是若是将府邸修葺的精致却小巧便更好了。 就在洛棠快被太阳晒晕之际,身前的婆子突然停脚,噗通一声跪地行礼,洛棠没来及看清发生了何事,只习惯性地赶忙有样学样。 随即,她听到了个熟悉的声音。 “这是要去何处?” 声音清雅温和,她却听得抖了抖,强行绷紧发颤的喉咙,下意识咽了口唾液。 是……世子。 “回世子的话,老奴奉了侯爷的吩咐,将新来的洛娘子带去见他。” 婆子的语气诚惶诚恐,和对着洛棠的时候完全不同。 洛棠脑子一片混乱,手心都沁出汗来。 到了侯府,谢凤池也算是半个主子,她担心对方会不会私扣了她,以报当日在被子里踹了他几脚的仇? 可转念一想,那日对方态度始终平淡温和,想也不会多做计较吧…… 未曾想,头顶上的世子沉吟了一阵,迟疑开口:“洛娘子?” 洛棠真愣了。 那晚她向侯爷声泪俱下的时候明明自报了家门,世子是……耳朵不太行吗? 婆子听她没动静,赶忙扭身扯了她一把,她才匆忙抬起头,惊疑不定地看向世子。 今日的世子依旧是一袭白衣,发束玉冠,却也依旧是如何装饰,外物都难掩他本身的风姿卓绝,恍若谪仙。 谢凤池一双狭长凤目若有所思地凝住洛棠,似乎终于回忆起她是何人了。 她跪缩在婆子身后,神色不安得如同失了母亲庇护的奶猫,眼尾一如既往的染着红,若非知道她就是这般娇惯怯懦,都以为又被人欺负了—— 谢凤池目光一顿,落在她的颈脖还有露出广袖的手腕处。 红通通的,像白玉晕了抹红底,往里不知蔓延多深。 比那夜被他握过的地方泛得红,要更严重些。 “……奴……洛棠,见过世子殿下。” 洛棠见世子沉默不语,心里没底,终是颤巍巍先示了个软。 谢凤池不动声色收回视线,温和地笑了一声。 “原是新来的,那便去吧,父亲刚服了药,一时三刻还不会休息。” 洛棠一顿。 原本她还在嘀咕,觉得世子似乎在装作不认得她,这倒也合情理,可对方的神态未免太自然了……但后面那句父亲刚服了药,很快叫她无暇顾及。 “侯爷……怎了?” 她愣愣地问,婆子忍着想叫她在世子面前闭嘴的冲动,勉强答道:“等娘子去见了侯爷自然知晓。” 洛棠心里咯噔,直觉不妙,可又无法,只好跟着婆子起身,向世子拜别匆匆离去。 谢凤池端着身姿,遥遥看着几人的背影消失,杜管家片刻后赶到,见他神色无恙,便径直汇报起来。 “世子,侯爷的文稿卷宗已全部搬到您书房了,您若得空可随时过去清点一二。” “辛苦杜管家了,”谢凤池神色稳妥,“父亲屋内的可也都整点了?” 杜管家一愣:“侯爷屋内的也要……?” “既然父亲病重,要我代为处置公务,作人子的自当多替他分忧。” 杜管家顿了顿,犹豫道:“那世子先容我去问一问侯爷?” 谢凤池点点头:“那是自然,父亲刚服了药,想是要再过片刻才会休息,杜管家不若现在便去吧。” 杜管家连连应声,扭头便去,最终剩下个谢凤池站在原地。 他眼中浅浅埋着层疏离,嘴角却还噙着礼节性的笑,垂头整理衣袖的时候下意识理了理并无不妥的衣襟,等触到布料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