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想念,可师兄修为那么高,在空中御剑飞走,我拼命追赶了一阵,一直追到哭了出来,却始终追不上。” 元清杭默默听着,心中忽然有点惊悚。 商渊这句话,竟然像是一个诅咒,不祥而恐怖。 虽然他和宁夺都知道,元佐意到最后也依旧对宁晚枫情深义重,可在那之前呢? 宁晚枫明明宁死也不愿意遵从师命,去杀元佐意,可到底为什么最后还是刺了他一剑,元佐意又真的从没怨恨过他一丝一毫?…… 宁程神色疲倦,向后靠了靠。 宁夺轻轻欠身,将他背后的靠枕堆高了一些。 宁程目光落在他脸上,半晌才恍惚地道:“夺儿长得越来越像师兄了啊……你的身子怎么样?” 没等宁夺回答,他又痛苦地摇了摇头,喃喃道:“为什么你也会练了这鬼东西,难道宁家的人,都逃不开这个宿命?” 元清杭咬咬牙,握住了宁夺的手,大声道:“不会的。我舅舅临终前,留下了修改后的新法诀,宁夺一定能重塑金丹,我也会陪着他一起的!” 宁程目光转向他,脸色忽然泛起一丝激动的红晕:“对,你医术那么好,又机敏变通,一定能帮夺儿想出办法来。” 他眼中泛起一丝急切的求恳:“我要去见师兄啦,我隐忍这么多年,暗暗调查,处心积虑布置一切,就指望着有一天,能为师兄昭雪平反。可我答应师兄,一定会将夺儿好好抚养长大。现在他这样……我还是没脸去见师兄啊。” 宁夺微微一闭眼睛,忍住眼中酸涩,轻声道:“师父,夺儿现在好得很。” 他反手握住元清杭手掌,郑重地牵住,看向宁程:“叔叔和元宗主之间最终兵戈相见,可是我和清杭之间绝无任何芥蒂,以前没有,将来也一样。” 宁程低头看着两个人紧紧相握的手,脸上一阵发青,青了又白。 他忽然一把抓住元清杭,几乎掐进他的肉里去,厉声道:“你们要怎样……我管不了。可你要答应我,帮他找回修为,这一辈子,也绝不害他。不然的话,我死了变成惊尸厉鬼,也不会放过你的!” 元清杭心中恻然,任凭他将自己的手腕几乎掐出血来,郑重道:“我应承你,这一辈子,宁可我死了,我都绝不会害他。” 宁程呆呆看着他明澈目光,终于手颓然一松,像是放下了最后的心事。 他目光散乱,望着远方深深夜色:“很好……你果然和你舅舅不一样。” 元清杭和声道:“宁仙长,所以上一辈的事,不会重演的。” 所有的恩怨已了,宁晚枫污名也已经洗清,一切旧事也慢慢浮出了水面。 宁程闭目养了一会儿神,正当元清杭和宁夺都以为他要沉沉睡去时,他却又强撑着,睁开了眼睛。 “我刚刚……说到哪儿了?”他喃喃道。 宁夺担忧地看着他蜡黄脸色:“说到您没追上我叔叔,就此错过了。” 宁程点了点头:“是啊。自从那次远远看了他一眼后,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师兄。仙魔大战烈火熊熊,魔宗的守护大阵,却始终未破。” “我那时候年纪尚轻,师尊也没有派我去前线厮杀,只叫我负责诸位师兄的补给和饮食药物。” “我记得战事越来越激烈,我悄悄询问各位师兄,有没有见过宁师兄,他们哪里知道师兄的苦衷,一个个都鄙视又愤怒,说他怎么有脸出来,不怕师尊一剑斩了他吗?……” “可终于,慢慢开始有人带回来了师兄的消息,却是一团混乱。” 宁夺微微一皱眉:“怎么了?” 宁程脸上一片迷惘:“有人说,看到他出手相帮被围杀的魔修,救了人后,翩然而去,惹得诸家仙门恨他入骨;忽然又有人说,有仙门众人被围杀时,师兄也忽然出现在战场上,救了他们。” 元清杭和宁夺惊讶地对视一眼,忽然都想起了小时候在那个客栈里的见闻。 没错,那个刀疤脸的仙宗修士,也曾这样说过——元佐意一刀劈下,光是妖刀余威就险些将他们几个晚辈劈成两段,是宁晚枫一剑西来,救下了他的命! 看似矛盾,可是稍微想想,却又好像不难理解。 元清杭轻轻叹了口气,低声道:“宁仙君t……太难了。” 一边是旧日的同袍和师门,另一边是新结识的魔宗朋友,无论是哪一边有性命之忧,只怕他都做不到坐视不理。 可是,这样两边到处救火,真的有用吗? 一开始尚且能得到两边的感激,时间一久,随着双方死伤越多,他再相帮任何一方,怕都会引来另一边的猜忌和愤怒。 那种血海深仇下,哪有人能在其中独善其身、一身无暇,更何况,他以仙门叛徒的身份出现在战场上,又是何其尴尬!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