暖又令人安心的气息,顾南松不自觉的勾起唇角,想起前世看到一些画面,爷爷曾和他说这就是家,他不自觉的有期待过,也把唯一的养大自己的爷爷当成家人,可最后却什么都没有。 视线有些恍惚,他下意识的看向二楼的方向。 这一刻光明与黑暗,温暖与冰冷,变得那么鲜明。 只有一楼之隔而已。 我去叫易寒沉下来吃饭。 扬声说了一句,顾南松跑上二楼。 咚咚的敲门声有些欢快,易寒沉一开门,就对上那张恨不得搓扁捏圆的笑脸。 微微垂下眼眸,视线从他手中滑过,并没有看见像中午那样端来的餐盘。 有些疑惑的微微蹙眉,他冷着一张脸等着顾南松说话。 顾南松半蹲下身来,视线与轮椅上的人平行,大眼睛微微弯起,笑着时里面似有光在闪烁,易寒沉只看了一眼,就不适的偏移开视线,人也想转身回到房间关上门,青年伸手一抓,扣住轮椅的两边扶手,就这么把人给困在自己的范围之内。 易寒沉抬脚踢了一下顾南松,语气不满:做什么? 晚饭做好了,下去吃饭吧? 不用。易寒沉想也没想就拒绝:让人端上来。 不行。顾南松手上用了点力,把人往自己面前拉了点:我今天有做一半,有你喜欢的白灼大虾,还有香煎鸡翅,我妈我哥我嫂子都在,咱两这关系你怎么可以缺席?走啦走啦。 要是搁别人在这,看到易寒沉那阴沉的能拧出水来的表情,怕都已经吓得转身就跑。 可偏生在顾南松这里,什么冷脸,什么怪脾气都不抵用。 易寒沉根本拗不过他,只能由着他为所欲为。 顾南松将人从房间里挖出来,推着他坐电梯下到一楼,然后走进饭厅。 饭厅里的三人一齐看过来,当瞧见易寒沉时神情都有些奇怪。 李依燕笑容一敛,眉头微蹙,目光中带着一丝锐利的打量,怎么都一副恶婆婆看媳妇儿的样,夏槐序则是难忍戒备,看看顾南松,又看看易寒沉,背脊下意识的挺直,从一开始的放松变得有些紧张,至于陆无岐,他听说过这个易家子,却是从来没见过,这见到第一面,心里竟莫名的生出一丝不喜和防备,伸手把夏槐序往自己身边拉了拉。 气氛突然冷却到冰点。 易寒沉手指动了动,想调转轮椅离开。 顾南松才不给他离开的机会,强迫性的推着他到自己的位置旁边。 李依燕身为长辈坐在上位,两对夫夫就面对面的坐在两边,顾南松把易寒沉安置好,便招呼着开始动筷:都看着干嘛,都不饿的吗?做了那么多菜还不赶紧吃,妈,你尝尝这个,我做的。 先给李依燕夹了一块鸡翅中,又夹了一块红烧肉。 然后十分自然的夹起大虾开始剥,沾了调料往易寒沉碗里一放。 有了儿子亲手做的菜,还亲手夹到她的碗里,李依燕哪里还有心思盯着易寒沉。 易寒沉看着碗里的大虾,沉默着。 落在身上若有若无的视线,与陌生人如此近距离坐在一起,都让他浑身难受,皮肤上细密尖锐的刺痛令他被受煎熬,眉头越皱越紧,内心的烦躁和戾气剧烈涌动着,顾南松和夏槐序两人齐齐抬头,弥漫在饭厅的黑色煞气混乱不堪,左突右撞,冲击得桌子都在颤抖,碗碟相撞声声刺耳,夏槐序抬手半空一划,金光一闪,挡住了冲撞而来的煞气。 顾南松心里暗道一声糟。 没想到会把易寒沉刺激成这样! 都和你说不要拆家啊! 这时候本该轻声轻气的哄着发脾气的小媳妇儿,可谁知出口却是带着点小委屈的抱怨控诉,顾南松瞪大的双眼没有一点气势,凑在易寒沉面前,怎么看怎么像拿着小爪子刨着主人的小猫咪。 咱什么家庭,有矿啊?!哪能天天给你拆的,而且这一大桌子废了我多大劲儿,你不吃上两口就想掀桌,信不信我和你急! 顾南松真就有点急,夫夫两煞气都打起架来了。 半空中猫猫球狗狗球和易寒沉的大球球都打成一团了,整个饭厅里总有一阵阵诡异的小阴风刮得乱七八糟的,也就桌上坐着的几个人都是见过世面的,不然早就吓趴下几个了,顾南松两只手牢牢扣住易寒沉的手,双目相对较着劲儿。 第22章 我难道不好吗?! 最后还是顾南松更莽一些,把人牢牢的摁住在位置上。 幽幽的叹口气,顾南松放轻了语气:别紧张,静静心,我给你剥虾好不好? 轻柔的语气奇异的安抚着躁动的情绪。 易寒沉垂着的目光落在双手上。 顾南松抓他抓得死紧,紧得都有些疼,掌心与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