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百姓打听过了,寻常人家,往往一年才做一件两件新衣,因着一件新衣特别是棉衣,足以够寻常人家吃上一个月了。而这次,吏部尚书这样大的手笔,直接就做了这样几千件棉衣,可不是够寻常百姓用上好几十年的了么!” 白忠将这算数认真一说,还真是叫人觉得有些骇人。 吏部尚书为人老实,做事一板一眼惯了,正是因为如此,由他来管理吏部,厉玄琰才觉得,每年的官员考核才能公正,才能为大周留下最又能力的官员。 但正是因为如此,吏部尚书却是不知该如何反驳白忠的话才好。 便是他总是觉得白忠的这种算法,始终是有哪里不对的,但他却说不出来。 白忠是个老狐狸,便是自己已然占了上风,也不露出喜色,只是又朝厉玄琰作揖说:“皇上,吏部尚书想来对钱财之事所知甚少,才会出了这样的纰漏。” “白大人,这哪里是什么纰漏了!” 白忠的话还未说完,又有一道声音赫然就打断了白忠话。 众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,来人不是太史阁的掌吏张靖,又是谁? 白忠瞧着来人,眼睛微微眯了眯。 又是他。 上次在除夕宴的时候,他想阻止白浅月说出冒失的话,就是这个张靖拦住了他,才叫浅月说出了那样的话,惹出了这样的事!不然,今天也不会有女子参加春闱考试,厉玄琰更不会将春闱考试由三年一次改为两年一次! 他手中的权利,也不会这样快便受到了威胁! 想到这里,白忠瞧着张靖的目光就隐隐地透露出了一丝狠光。 这个张靖今日不知又要坏了他的什么好事! 张靖先是恭敬地朝厉玄琰和顾青萝行了个礼:“臣等皆知皇上和皇后娘娘今日会来南麓书院观看这次的春闱考试,所以,便也跟着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脚步,过来瞧瞧。臣来得早了些,便四处闲逛一番,没有及时来向皇上和皇后娘娘行礼,是臣的不是。” 张靖一番寒暄之后,才说起了刚才的话题:“……臣方才远远听见白大人说吏部大人的这番处理甚是浪费国库银钱,臣不赞同。” 白忠冷冷地哼了一声,看向张靖的目光是毫不掩饰的不喜之色:“小小掌吏不过是修葺史书之人,难不成还会有什么高见不成?!” 左不过就是一个死读书,天天在太史阁里对着一堆发霉发黄的破书,有什么不得了的? 可偏偏就是白忠瞧不起的小小掌吏,张靖却是云淡风轻的一笑,看向他,认真道:“正是因为臣饱读史书,才更是知晓,吏部尚书大人的此番决定甚是不错。” 吏部尚书见有人赞同自己,站在自己这边,立马就说:“张靖你就别卖关子了,快快说出你的理由来。” 张靖在这一群人里官位最低,但他浑身上下流露出的一番傲骨之气,却是一点也没有被周围之人给压下去。 吏部尚书这样说,张靖也是不紧不慢地朝着他抱了抱拳,说:“皇上、皇后娘娘,吏部尚书备下棉衣一事,从当下来瞧,确实是如白大人说的,花费斐然——” “那不就是了!”白忠这段时间,因为春闱考试的事情,其实是有些担忧的。 由除夕夜到如今,白忠一直都想不出一个好法子,来稳固自己的势力,因为他知道,当春闱考试之后,朝中忽然多出这样一批人,肯定是要给他们差事的。 到时候,自然便是要将那些大权一点点地分开,一层层地纷发下去。 首当其冲的,不是他白忠又是谁! 所以,此时此刻听到有人说春闱考试相关事宜的不足之处,白忠也有些沉不住气地,立刻就接过了张靖的话头。 但那边,张晋却依旧是那样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:“可是呢……” 张靖顿了顿,“从长远来瞧,今年制的棉衣,下一次考试、下下次考试、接连下去的春闱考试,其实都是可以用的。毕竟,春日间总是这样冷的。而且,便是往后春闱改了时间,改到初夏、中秋这样气候较为宜人之时节,这些棉衣也是可以派上用场的。 毕竟,每年到了冬日,大周地势广袤,总归是有寒苦之地的贫困之民,没有钱买不起也制不起一件棉衣,那这些棉衣,自然而然地就能助成百上千人渡过寒寒冬日。” 张靖不疾不徐地说着,这些事情,他虽然并没有亲自经历过,但太史阁的史书中却有相似的记载,他的这番说辞,自然是有道理的。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