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生会天天抱着妈妈睡觉?还缠着妈妈讲睡前故事?” 莫槐直勾勾盯着我:“你又不是我妈。” 我心一凉:“你怎么翻脸不认人呢?后妈也是妈!” 莫槐沉下脸,挪到了离我一米远的位置,语气淡漠:“知道了。” 他在生气。 难道是气我嘲讽他不成熟? 也是,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普遍都自尊心很强。 可他本来就是个幼稚鬼。 我作了什么孽,要这么如履薄冰地伺候一位敏感大少爷! 屋内的气氛降到冰点,我果断关灯,翻身睡觉。 累了,懒得哄。 半夜,睡得模模糊糊间,感觉背后有个胸膛贴了上来,我整个人都被束缚进了一个滚烫的怀抱,隐隐有柔软的触感扫过我耳畔,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自我耳边响起:“尹望舒,我已经够成熟了。” 这个不孝子。 居然又直呼我大名。 我的神智并没有完全清醒,动了几下试图挣脱他,未果,因为实在太困,很快又沉沉睡去。 睡着之前,唇畔似乎也传来了柔软的触感。 第二天醒来时,莫槐已经穿戴整齐,准备去上学了。 困意消失后,大脑便开始活络起来。 我躺在床上没动,想到昨晚那个柔软的触感,手心有点发凉。 莫槐心情好了很多,弯腰凑过来,鼻尖几乎要贴上我的脸,柔声说:“我下午没课,会早点回来。” 我下意识往后缩了缩,与他拉开距离:“快滚。” 莫槐毫不气恼,揉了下我的头发,低笑:“乖乖在家等我。” 我身形一僵,虽然正躺在被窝里,胳膊上却还是冒出了层层鸡皮疙瘩。 他刚才的举动,太过亲密了。 不,我们之间,从很早开始,就太过亲密了。 目送莫槐离开后,紧绷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,我伸手摸着自己的唇,陷入沉思。 那个触感,会是吻吗? 可是,莫槐有什么理由去吻一个三十五岁的后妈? 是的,我三十五岁了。 很遗憾,我没能把生命结束在三十岁之前,像世间所有普通人一样,正在不可避免地一天天老去。 记得生日那天莫槐准备了一个巨大的蛋糕,很没情商地插上两根数字蜡烛,一根是三,一根是五,笑眯眯地祝我生日快乐,被我恶狠狠瞪过去,警告他以后再也不许给我生日。 三十五岁,似乎并没有快乐的理由。 每一天都是虚度。 就,还挺无聊的。 于是,我灵光一闪,决定去谈个恋爱。 守了这么多年寡,也是该给自己找点乐子了。 与其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,不如打起精神去结识些新男人,把注意力从那小子身上移开。 纪薰泪如雨下:“很好!你终于决定重回情场了!放心,我一定认认真真帮你挑个好男人!” 她介绍的对象叫段锦书,是一位儒雅教师,我起个大早打扮得花枝招展,却被他带去了图书馆,站着听他讲了整整一天的古希腊神话研究,生生磨破了穿高跟鞋的脚。 我咬牙切齿地打电话给纪薰:“我知道,咱们是好姐妹,你发自内心认为我有文化有内涵,但是小薰,承认吧,我就是个浮躁又没耐心的废物,真的配不上段老师。” 纪薰恨铁不成钢:“人家段老师很喜欢你的,还夸你长得花颜月貌,倾国倾城!都把我听吐了!” 好复古的夸赞。 我点点头:“那他眼光还行。” 纪薰问:“所以,还打算继续见吗?” 我想了想,道:“容本废物考虑一下。” 晚上回到家,屋内没有开灯,莫槐独自坐在钢琴前,在黑暗中弹着一首我没听过的曲子,曲调透着丝丝幽冷。我随手开了灯,音乐声立刻停了,莫槐悠悠抬头,目光落到我脸上,眸中没有一丝情绪。 他细细打量着我身上的裙子,耳环,高跟鞋,淡淡地开口:“去哪儿了?” 我莫名有些心虚:“跟纪薰逛了一天街。” 莫槐没再开口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。 我换好拖鞋,往沙发上一坐:“果然还是瘫在家里最舒服。” 莫槐起身走向我,忽地拧起眉,蹲下来,一把握住我的脚踝,低声问:“脚怎么破了?” “站了太久。”我想把脚从莫槐手中抽回,无奈他握得太紧。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