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槐眸色更深,隐隐压抑着怒火,一句话也没有说,拿来酒精和棉签,单膝跪在地上,仔细地替我脚上的伤口消毒,贴上创口贴。 “你不要大惊小怪的,又不是要截肢。”我试图缓和气氛。 莫槐并没有松开我的脚踝,抬头望向我,开口:“期末学校有个舞会,每人都要带舞伴参加,你愿意陪我去吗?” 我果断摇头:“不去。” 莫槐愣了一下:“为什么?” 我不以为意:“一群大学生办的舞会,我这个老太婆去凑什么热闹?而且你们学校屁事好多,课上明白了吗?搞什么花里胡哨的舞会?演偶像剧呢?” 莫槐表情冷下来。 我惊觉自己刚才的态度像极了老古董家长,连忙找补:“舞伴肯定得邀请同龄女孩子呀,少男少女踩着青涩的舞步撞个满怀才有意思嘛,你们学校漂亮女生不是挺多的吗?” “我只想邀请你。”莫槐声音低柔。 “莫槐。”我摇头叹气,“如果同学知道你邀请后妈做舞伴,会嘲笑你是妈宝的。” “那就暂时放下后妈的身份。”莫槐起身靠近我,“只做我的女伴,好不好?” 他专注地凝视着我,眼底溢满依恋。 我避开他的目光,轻咳:“后妈就是后妈,怎么可能放得下?” 空气陷入沉默。 半响,莫槐淡声道:“那算了。” 我有些过意不去,伸手戳了下他冷冰冰的脸:“生气啦?” 莫槐盯着我:“嗯。” 我皱眉:“别这么小心眼。” 莫槐压低声音:“那你哄哄我。” 我一愣:“怎么哄?” 莫槐握住我的肩膀,将我缓缓按在了沙发,他的身体与我越贴越紧,直至整个人都压了上来,我心口一滞,躺在他身下一动也不敢动,手脚刹时变得僵硬无比。 生平第一次,我竟然对莫槐产生了忌惮。 他本该是跟我最亲密最熟悉的家人,我们曾经同床共枕了数个晚上,关系好到不是血亲胜似血亲。 然而此时此刻,我在怕他。 莫槐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紧张,把我拥进怀里,细声呢喃:“阿姨,让我抱一下就好。” 我默默松了口气,暗骂自己神经过敏。 想到自己三番两次胡乱揣测莫槐,我倍感心虚。作为老油条,我很多想法都会偏向成年人视角,而他只是个缺爱的孩子,某些看似越矩的行为,或许只是在跟长辈撒娇而已。 可他也抱太久了。 我推了下他:“差不多行了。” 莫槐抱得更紧了些:“还不够。” 心好累。 舞会那天,莫槐丝毫没有出门的打算,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地吃着花生酱吐司。 我忍不住问:“你不去舞会了?” 莫槐一脸平静:“没有舞伴,去不了。” 靠。 不关我事,不关我事。 不用愧疚,不用愧疚。 尽管我在心里不停地推卸责任,双脚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步入衣帽间,换上珍藏已久的红丝绒礼服裙,将每根头发丝都精心打理一番,化上仿若要去参加时装周的红毯妆,喷上最贵的香水。 在莫槐愕然的注视下,我朝他优雅地抬手:“扶哀家去舞会。” 他表情微怔,握住我的手,缓缓翘起嘴角:“遵命。” 第三章 我就是,想证明给莫槐那些同学看。 莫槐并不孤僻,并不自闭,他是请得起舞伴的。 而且,他的舞伴还是个艳压群芳的超级大美人。 咳,这一点存疑,但我已经拼上全力打扮了。 莫槐带我去了市里最贵的一家高档酒店,舞池已经聚满了年轻人。 我有些吃惊:“你们学校疯了?把舞会开在五星级酒店?” 莫槐温柔笑着,牵起我的手,在众人的目光洗礼中,带领我踏入那个如梦似幻的舞会。 仿若童话世界成了真,让我可以短暂地,冒充一下仙女。 那一晚,我不清楚自己有没有成功艳压群芳,但所有人都在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打量我。 也是,全场只有我一个三十多岁的社会人士,其他全是大学生,人家能不好奇吗? 期间我去卫生间补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