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眼已经干涸。而郝凤兰流泪了。 虽然这份爱有些偏激,有些扭曲,它的执著和坚韧却打动了郝凤兰心灵深处最柔软的那部分。 也许,村子里知道姨奶和爷爷的故事的那一代人,都会认为姨奶太任性,太霸道,太古怪,可是谁理解她内心那悲凉而无望的心事?” “半个世纪前的一个残缺而凄美的爱情故事,它一直流淌至今,仍然没有一个结尾。虽然爱情的主角一个在幽一个在明,但是这份爱并没有了结。看来它真的要永恒了。” “后来,郝凤兰跟姨奶回到了城里。她仍然服侍姨奶。姨奶给第四道门安了一把更大的锁,仍然不允许她进去。那第四道门仍然神秘。” “郝凤兰忽然怀疑那天夜里她看到的一幕是真实的,而泥像是姨奶的谎言!” “一年过去了,郝凤兰再没有走进过一次那个房子。” “爷爷的忌日,姨奶又去给爷爷烧纸。她临走时,把一直揣在怀里的第四道门的钥匙留下了,什么都没有说。” “那天下大雨。” “姨奶家的房子太老了,四处漏雨。半夜,郝凤兰起来用盆接雨。她想看看第四道门里的那间房子有没有漏雨,就拿出姨奶留下的钥匙,打开了那道门。” “她惊呆了,她看见爷爷的脸正慢慢裂开,姨奶的脸也慢慢裂开,接着,他们的四肢纷纷掉下来,脑袋也掉下来,身体坍塌崩裂……” “他们一点点没了人形。最后,他们变成了一堆泥土,混合在一起。郝凤兰看见姨奶的一只眼睛连着一块脸颊,在那堆泥土的最上面,好像看着她……” 姨奶就是在这天夜里死的,她穿得整整齐齐,死在了爷爷坟前。 故事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。 网友们听完之后,全都傻眼了。 “我的天啊,这个姨奶和凤兰她爷爷有一腿啊!!” “老一辈的故事,就是这样的,很多关系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,这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。” “就这还正常?!我吐了,这都是什么观念啊。” “我现在严重怀疑这个所谓的姨奶才是凤兰的奶奶!” “还真有这个可能性!” 看到这些弹幕。 林霄脸上面无表情,随后端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。 一个好的故事,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能够引起听众的共鸣和激烈的争论。 很显然。 这个故事,做到了。 “今天的第二个故事,讲讲明朝的大奸臣严嵩吧。” 林霄的声音,嗡嗡响起。 “明时严嵩专擅钻营媚上,深得嘉靖帝重用,权倾朝野。朝堂之上有大半都是他的党羽,实在巴结不到的,想方设法笼络严府管家执事,可谓趋之若鹜。 适逢严嵩夫人欧阳氏的大寿,连嘉靖都赏赐了寿礼,余众更不用说。严府张灯结彩,连日流水开席,热闹非常。” “这天到了寿辰正日,严嵩偕夫人端坐大厅,正在接受家人亲戚、仆从门客一拨拨的磕头祝寿。忽然家人来报,御史邹应龙携礼来贺。” “严嵩一愣,随即出门迎接。他与邹应龙在朝中多次因意见不同心生龌龊,邹应龙此来虽出意料,也在必然之中。想他严嵩当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邹应龙真敢与他为敌不成?” “邹应龙献上五色寿礼,亲贺欧阳氏。严嵩哈哈大笑,与邹应龙携手入席。这时鼓乐齐鸣,严府仆人鱼贯而入,摆上寻常不得见的海味山珍。” “正在宾客推杯换盏时,欧阳氏忽然口吐白沫,声称白衣观音座前龙女降罪于她,要向她索命。” “又哭又笑,倒地打滚。” “欧阳氏的婢女红叶慌忙跪下:夫人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,大白天的就畏惧害怕,不敢一人独处。没想到是龙女降罪,夫人一心向善,诚心礼佛,为什么会惹得龙女降罪啊!” “说完呜咽不止。” “严嵩正束手无策,邹应龙道:大人不必着急,夫人既是邪气附身,请人驱邪自可痊愈。” “严嵩一听有理,慌忙召门客中的两位方士。不料两人轮番诊治之后,都面露难色,跪地请罪,说力不能及。” “邹应龙道:蓝道行法术高强,一定能为夫人驱邪,大人何不派人请来?” “严嵩听了沉吟不语,当今皇上沉迷道教方术,蓝道行是皇上身边最得势的方士。” “自恃蒙皇上宠爱,高傲不羁,专为皇上占卜扶乩,其余概不理会,连他严嵩都不放在眼里。现在请他救治,倘若不来,自己脸上倒挂不住了。” “邹应龙像看穿他的心思一般:皇上今日在万寿宫召蓝道行占卜,下官陪同大人前去。只要皇上金口一开,蓝道行自是责无旁贷。” “欧阳氏这时狂性大发,几个仆婢按压不住。严嵩不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