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木田一时语塞,顺着太宰的视线看向中岛敦。 中岛敦磕磕巴巴道:“是您的,呃,您的……同居者!对,同居者。还有恋人未满和相互追求的关系!” 他说完,紧张而期待地看着太宰治。 然后太宰哈哈一笑。 “原来是同居者啊。带人回家这种事情经常发生啦,有一两个记不清楚也很正常。至于追求者……” 太宰用手指拨弄了一下他蓬松微卷的棕色发丝,一点也不羞涩、落落大方、甚至带有一丝炫耀意味地道:“那就多到数也数不过来了呢!” 我:“……” 太宰俊美的脸上没有红晕,说话时条理分明、口齿清晰,看上去没有醉态。 那就是说……他说这番话是认真的。 国木田独步瞬间暴跳如雷。 他像是听到什么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,拎着太宰的领子狂喷唾沫:“你在开玩笑吗太宰!什么叫经常带人回家,你怎么能把秋……” 中岛敦也满脸震惊。 …… 面对这个无比荒谬的事实,我迟钝地想了好久,才反应过来。 太宰说的“舍不得秋”,就是这样舍不得吗? 我已经很久没有听他用这样轻佻的语气说起我了,自从他承认我为未来的恋人后。 太宰的说法太过浮夸,让我意识到了什么。 所有关于他的回忆一齐翻涌上来,那无数次只有我们两人的夜里,呼吸的频率都是默契,哪里容得第三人插入。同居即是我们两人的生活,他怎么可能带别的人回家过夜。 太宰先生,你究竟是在骗国木田中岛敦,还是在骗你自己? * 太宰摊了摊手,耸耸肩:“啊呀,是玩笑啦,突然想捉弄一下国木田君和敦君,试探试探你们的反应而已。我怎么可能不记得秋呢……” 他话还没说完,就被国木田独步揍了一拳。 国木田独步带着忧虑操心来,带着满腔怒火走了。 余下制服装的白发少年站在原地,脸上挂着单纯的纠结:“那个……同居者和追求者很多这件事,也是玩笑吗?” “呃,我完全没有质问您的意思,我只是……” “假的。”太宰晃着酒瓶,慢悠悠坐回位置上,“只有一个。” “哦……” 从来只有一个。 * 太宰把中岛敦赶走了。 太宰其实没有喝得很多。那一瓶酒他从清晨喝到了午日高悬,而我坐在他对面的座位看他。 太宰喝着喝着,有时突然将陶瓷杯对着坚硬的桌面比划,再对着自己的动脉比划。 看得我胆战心惊。 “太宰先生,您想干嘛?” 我碰不到他,就算他要自杀我也阻止不了,只能暗自忧愁。 太宰的人缘不错,当酒馆里别的酒客喊他“太宰”的时候,他会笑容自若地对他们打招呼。 老板还对他打趣:“太宰先生,要不要来瓶牛奶解解酒?” 太宰笑着摇摇头。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