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嫁给奸宦冲喜后 第18节


上,竟是连苦都无处可诉。”

    吴友轩落狱的事,汴州官场多少有些耳闻,只听闻他贪污不少银两,人证物证齐全,蒙不蒙冤的,大家心里都有个数。

    可是汴州从不不缺昧下银钱的官员,或多或少都有些,她们不去挑明,实在是自家也不干净。

    一时间,大家把眼神落在陆芍的身上。

    谁都知道这吴友轩是靳濯元命人抓的,仿佛陆芍肯说句求情的话,那吴友轩就能从诏狱出来似的。

    “好了好了,且不说这些伤心事,今日冬至,府里准备了各个馅儿的饺子,有几个饺子里包着铜钱,谁吃着了,来年可有数不完的好运道。”

    吴夫人掖了掖眼泪,复又换上笑脸,牵着陆芍往院子里走。

    陆婳跟在一众贵眷当中,她没料到当时不起眼的小庶女现在竟成了一块香饽饽,谁都围着她转,就连自己的母亲也要上去替她说好话,脸上一时挂不住,又不好发作,狠狠掐着自己掌心的细肉。

    菡萏院里摆了水席,水席的中央窝着一座吞云吐雾的假山。几碟子精致的点心晃悠在水面,顺着水流缓缓流动。

    陆芍坐在贵女这列,身旁是翰林院学士之女裴茹儿。裴茹儿受祖辈书香熏陶,一言一行皆是典雅的做派。

    她擅长女工,同陆芍有过几面之缘,说起来,二人能结这缘分,也是因着刺绣。

    裴茹儿平日里话不多,也不喜欢这种逢场作戏的场面,年初兴办春日宴,裴茹儿兀自坐在廊间赏春,那时陆芍初来汴州,有人笑话她是打南边来的,没有见识,她怯生生地躲在后头,连话也说不上。

    还是裴茹儿拍了拍她的肩头,冲她笑了笑,二人坐在一块儿闲聊了几句,得知陆芍的祖母开过绣房,就顺着刺绣一事聊了好半晌,一来二去便也熟络了。

    裴茹儿捻着点心放在陆芍面前的小碟子里:“你成婚时,我正同父亲怄气,被父亲禁足半月有余,都没能讨上一杯喜酒。后来总想着过府来瞧你,又觉得贸贸然登府,恐给你招生事端,一压再压,才到了今天的日子。所幸终于见到了。你这几日过得如何?”

    她听过不少有关靳濯元的恶言,心里实在担心她。又怕提督府的那位不喜陆芍同外人来往,便规规矩矩地没去相扰。

    陆芍知她好意,抿着糕点,红着脸说道:“我挺好的,他也没有先前预料的那般可怖。倒是你,如何同裴大人怄起气来了。”

    裴茹儿放下银筷,并不遮瞒:“父亲想替我说亲事,我也见了那人,不论样貌,那行事作风当真是不堪入目。我实在是喜欢不起来。”

    陆芍没有挑拣过夫婿,也不知如何论断好坏。但她知道裴茹儿虽重规矩,却是个温柔小意的人,可见那人当真是不堪至极,这才惹得裴茹儿心生厌恶。

    她宽慰道:“天底下好男儿多得是嘛,这个不行,就再换一个。”

    裴茹儿没料到她会说这样的话,不禁抿嘴偷笑:“你何时这般肆意了?看来提督府的日子并未拘束着你。”

    说起拘束,还是有些。不过这几日心情极好,便也不去计较了。

    二人正说着,便有侍婢上来送茶,侍婢脑袋压得极低,给陆芍递茶的那位,不知怎地,手腕一抖,青绿色的茶汤泼了她满身。

    还未待她说话,那侍婢跪在地上:“奴婢手笨,脏了夫人的衣裙,请夫人责罚。”

    陆芍忙站起来,拿出帕子一一擦拭,既是无心之举,她自然就没有责怪的意思:“不碍事的,擦擦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那侍婢也掏出帕子,扶着陆芍的手腕,拣去沾在衣袖上的茶叶片。

    侍婢略带歉疚地说道:“当真湿了好大一片,这天儿多冷,夫人随我去厢房烘烤一下吧。”

    陆芍冲她笑了笑,正要婉拒,掌心处陡然便被人塞了张纸条。

    抬首时,正巧对上侍婢意味深长的眼神。侍婢示意她展开字条,陆芍愣了好一会儿,才借着衣袖遮挡,战战兢兢地瞥了一眼。

    待她瞧完,侍婢让开道:“姑娘这里请。”

    陆芍有些手足无措。

    裴茹儿问她怎么了,吴夫人好似听见陆芍这边的动静,问她出了甚么事。陆芍收起字条,囫囵应付道:“方才喝茶时,湿了衣裙,我想找个碳盆烘烤一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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