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了,还有一事我还要和你商量。” 樊懿月纳闷地问:“阿行,还有何事啊。” 顾行之从椅子上起来,霎时间,他精神振奋地像准备反击对手的猛兽,“表姐,你对表兄还念有旧情吧,我在其他事情上开罪不了他,但他动了我的未婚妻,我总要还他们几分颜色,不然我什么都不做,岂不是要沦为别人的笑柄。” 樊懿月面露怔忪,“你,你打算怎么做。” 顾行之笑容冰凉,透着几分阴邪报复的味道,“我倒要看看他们郎情妾意有几分,里头情意能有多深。” 樊懿月的马车刚走不久,不多时顾行之便策马离开了此处。 从尘烟滚滚,到进入城门,马蹄奔踏在青石板上,发出清脆声响,路边行人闻之快速避让。 顾行之背后的随从在不停地警示人们闪开,街口的馄饨摊子炉灶里烧着木柴,锅水冒出腾腾白雾,眼见就要路过,一道响亮的口哨和呼唤声叫停了对方。 顾行之突然刹住,坐骑已经越过了整个馄饨摊位,他回头瞪向正在掏钱的魏科。 “还以为顾大人没个十天半月,不会回京呢。” 手提了一碗馄饨带走的张幽率先走过来,站在马下与顾行之对视,他举着吃的问:“晚食用过没有,不介意的话,我做东请你吃一顿。” 顾行之手上握着鞭子,他指着张幽冷笑道:“我现在一没官职,二不是府君,可不敢当什么‘大人’。有话直说,区区一碗街边馄饨,就想我给你脸吗。” 二人互相怒瞪。 魏科出现道:“顾郎君,我和张大人是奉殿下之令,专门在此等候,请你到府上一聚。” 顾行之冷眉上扬,“表兄真是神通广大,我在城外私庄散心,少有人知,我一回来他就收到消息了。” 魏科面不改色,“顾郎君去了哪,问过顾府就知,我们也只是让城门的守卫通个信而已。” 顾行之:“表兄找我何事。” 魏科:“郎君去了就知。” “要是我不去呢?” 顾行之饶有兴味地犟了下,“打算拿我怎么样。” 张幽不客气地道:“那你会后悔。” “顾郎君还是去一趟吧。”比起张幽,魏科的态度还是软和些,“最好不要让殿下等太久,宴席已摆,只等客人到位。” 顾行之与魏科张幽等人在街边对峙半晌,他看到了张幽从六率府带来的人,无形中来自权势的压迫感逼近,他眉头凝结出不少寒霜,纵然再不情愿,也只能顺着台阶下去。 “好啊,我正好有要紧事,也想找表兄叙叙旧,好生聊一聊。” 此时黄昏正盛,自入秋以来,就很少见到这样艳丽又璀璨的霞光了。 庭院露台凭栏处,迎着晚霞的贺兰霆仿佛身披了一层金芒编织的铠甲,修长的背影有着流风遗韵,察觉到动静,才转过他神仪俊目的脸。 那张脸上的神情是冷峻而威严的,顾行之甚至从那张脸上看不出任何心虚,他想起来,自己最开始怀疑贺兰霆,那时他对着自己也是这副模样。 当时他还为他跟崔樱想好了借口,表兄贵为太子怎会看上崔樱了,如今想来当真可笑。 敢情多的是人知道,只有他被瞒在鼓里,要不是有了这档子事,他能在被暂时革职后,得到太子召见? 这样一想,顾行之脸色岂能好得起来,面对睡了自己未婚妻的表兄,又是未来君主,他现在不知是该笑,还是该怒,到了贺兰霆跟前,顾行之阴鸷着一张脸,迟迟没有行礼的意思。 张幽提醒,“顾行之,殿下在此,你别忘了规矩。” 顾行之冷哼一声。 他就是仗着与贺兰霆有一层表兄弟的关系,才会从一开始都比旁人要放肆许多。 “都下去。” 贺兰霆吩咐。 顾行之傲然地走向露台摆满吃食的桌子,他哪道菜都没看,直接抄手拎起那壶酒,顺便拿了两个杯子过来,递给贺兰霆一个,自己一个。 顾行之斟酒,端着酒杯道:“表兄,我敬你一杯。” 他没有尊称,也没有客套,贺兰霆看到他摒弃了以往风流倜傥的假笑,挂着满脸的讽刺,即使感觉到顾行之满身的戾气,也依旧平淡的问道:“敬什么。”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