冤枉了她。现在你该知道了,她真正是个什么样的人吧。” 顾行之拿掉盖在脸上的帕子,露出一双眼睑微青,泛着血丝目光阴冷的双眸,他嗤笑地盯着樊懿月道:“表姐好心思,不用亲自出手,就能铲除异己,一劳永逸。你以为没了崔樱,那位就会娶你了?” “阿行,你这说的是什么话。”樊懿月脸色挂不住,“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他娶我,我都嫁人了。” 顾行之:“嫁人又如何,嫁人不是还能和离吗,表姐就不想跟姐夫和离了,做那人人都想当的太子妃?” 樊懿月怎么不想,她当然想。 但她没嫁人的时候,就做不了太子妃,更何况嫁了人呢。 顾行之说的话让她心跳飞快,乱了几拍后,樊懿月奇异地沉下心来,“这的确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。” 顾行之很鄙薄地扯了扯唇,“当初你跟那位眉来眼去,有来有往,明明有机会,为何最后没成?”这是顾行之心中一直很好奇的事。 樊懿月愣愣地看着他,“我们方才不是在说崔樱的事吗。” 一提“崔樱”这个名字,顾行之神色就会变得很复杂,他的眼神几经变化,最后化成冷厉,“她予我这么大的耻辱,我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。不过这账嘛,总要一样一样算。你指使崔玥揭发她,不也同样算计了我吗,这份屈辱里头,也有表姐你一份啊。” 顾行之警告,“别再说什么是为我好的借口,你心里怎么想的,你自己心里清楚,趁着我这些天消了不少火,现在气还没上头,咱们能打开天窗说亮话,就别想着遮遮掩掩。” 他是府君做惯了,恼怒起来说话也带着命令人的语气,樊懿月养尊处优多年,多少人对她恭恭敬敬,一时竟不习惯顾行之对她这种态度。 樊懿月自觉低了他一头,又不得不略带怨气地告诉他,“行吧,我说就是,当年我二人在快要互通情意的时候,被皇后撞破了。我家世不好,又是寄人篱下的外姓女,怎么配得上尊贵的太子殿下?后来皇后有意无意向我提起,该是时候嫁人,京畿有不少世家子弟可以供我挑选,暗示让我不要再跟他纠缠。我与他的那段情,方才作罢。” 她说出来,仿佛如释重负般,维持着表面的体面,问:“我都说了,你可以干休了吗,还是说说你跟崔樱的亲事吧,你打算什么时候去退亲。你要是再不去,七日一过,她可就被赶出家门了。” 顾行之面无表情地讥笑:“你都说她要被赶出家门了,我去不去退亲,又有何干。” “话是这么传的,但她不是还有个兄长,那个崔珣,他要是知道了会不帮崔樱做主?你还不如去崔家,两家商议个妥善的结果出来。” 顾行之一针见血地道:“听你话里的意思,好像不希望我退亲?” 樊懿月尴尬撇开脸,“怎么会,事关你的颜面,哪会叫你忍下来呢。我是觉得,崔樱既然失了贞洁,她跟人私通,那就不配做顾家的主母,你要挽回颜面,不如让崔家给你赔罪,将她纳为妾。这样在外显得你大度,也能出口恶气不是。” 顾行之呵了声,他当然不会信樊懿月这种说辞,她心里怎么想的,他现在已经能摸个清楚了。 无非是担心,他真的跟崔樱退亲后,这人会被他的好表兄接走,藏起来娇养着。 这种争风吃醋的心思有什么不好猜的,顾行之当着厌烦又恶心,心中怒火中烧,崔樱带给他的感受是绝无仅有的。 他上一刻恨不得亲手掐死她,下一刻又会不自禁想到张幽说的话,脑子里窜出崔樱前几日在他眼里,难过脆弱的泫然若泣的脸,便会觉得下不去手。 他一时摸不清楚心里那一团乱麻的思绪到底是什么,是对她恨多一点,恶更多一点,还是……多一点。 他还没得到过的人,凭什么被别人捷足先登,是不甘心,还是后悔不平? 樊懿月问他考虑得如何,顾行之回过神冷冷道:“纳妾?你把崔家当成什么人家,就算她父亲答应,她阿翁可是宰辅,心气傲的连圣人都要给几分薄面,你居然想我去跟她阿翁提,纳崔樱为妾?我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她,至于怎么做,就不是表姐你该费心的了。” 樊懿月劝说无果,觉着今日白来了。 在她走时,顾行之突然将她叫住,“等等。” “你这就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