介泽发现这位大将军身上真是疑点重重,让他兴会淋漓。 后恒下马对介泽道:泽公子,到家了。 介泽颔首示意,也下了马。 一个老奴悄无声息地从里开了大门,又一路小跑着来牵介泽的马,后恒摆手,那老奴竟然一言不发地走了。 走了?那老奴还真消失在附近的巷子中了。且不说将军回府只有一人迎接,这奴才方才不行礼法,一言不发地跑掉又是什么规矩? 白牙,带西极去你那儿住。后恒回头看着西极,拍了拍黑马白牙。 西极那家伙虽然是客,但仍然趾高气扬,带着一种东道主的气势。 介泽无奈地看黑马殷勤地跟着西极走进了大门,然后道:将军府邸清简素淡的很啊,想必将军平日里也过得十分雅致。 后恒道:我多年征战在外,不常回府,家中也无期功强近之亲,不需要太大的宅邸,的确清简些。 二人进门后,后恒亲自阖上门。介泽观察大门两侧,才明白那老奴为何要走大门无东西两侧的耳房,守门人没有过夜处。 他为何如此清简?钱财盈余又用作何处?又为何不纳妻室? 怪不得成为了老皇帝的心头大患,这样一个人看起来无牵无挂无欲无求,而且精通六艺深得民心。 待他举兵南下诛灭宵小后,没有妻儿族人的掣肘,他还会率宾归王吗? 多疑的君王随时准备削兵夺权,海晏河清后,他何不拥兵自重自立为王? 介泽阖眸片刻,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清明淡然。 这府中除了正殿、册房、驼马处尽是一些台榭池塘曲径回廊。 他当真是要做一个文雅散人吗?介泽与他在这回廊内兜兜转转,颇有疑惑。 二人终于穿过一处漏窗景墙来到后院,借着清冷的月色,介泽看到青松绿树间赫然挂了只花哨的秋千,十分突兀。 什么特殊爱好?后院无女眷,是下人们玩还是你玩呀?介泽拼命压住上扬的嘴角,挑了挑眉,继而波澜不惊地看向后恒,希望得到满意的解释。 这院落是仿照我儿时的住处修建的,我那位故人不喜奢靡,但是喜爱一些孩子气的物件。后恒动情地看着那花里胡哨的秋千,目光深邃,仿佛能够通过秋千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。 后恒从那秋千上收回目光,道:他喜欢清净,家中奴仆少了些,白日里会有人来打扫院落,晚上家中没有奴仆,有什么需要和我说就好。 一路上再没有见一个奴仆,甚至不见客房、营房、粮晌处、印房这些将军府该设的建筑机构。 介泽心道:刚才开门的老奴一言不发,八成也是声哑之人。这是哪门子喜欢清净,这是听不得一丝嘈杂吧! 家里没有那些繁文缛节,下人也尽是些上了岁数不擅言语的普通百姓,有时候难免会迟钝,泽公子多担待些。后恒事无巨细地说道。 介泽一边应和着,一边参观这别致的院落。每一处都别具匠心,仿佛每一个角落都有故人的影子留存。 这后恒果然如同传闻中那样,对故人偏执情深,他把思念剪碎,零乱地撒进故人所爱的曲径回廊中,又能获得几分慰藉?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。 这样想着,福至心灵的介泽说了句:人各有福,将军,这世间繁华岁月久长,若故人往事成为桎梏,不如忘却。 后恒脚步顿住,出声道:对于我来说,有的人,胜于世间的一切。 作者有话要说: 介泽:这府的修葺风格我喜欢,我酸。 后恒:其实我这府里缺另一个主人 介泽:(认真思考) 阁灵丑子:阁主你真的不考虑放我出来? 码字到头秃的作者表示:求收藏求捡走~ ☆、宾至如归 对于我来说,有的人胜于世间的一切。 月色正好,后恒半转身迎着光看他,介泽也大大方方地抬头迎着后恒的目光。 剑眉敢作敢为,威信十足。 星目目若朗星,大而明亮。 眉头一痣宜妻。 介泽作为术士习惯性地为后恒相面,这五官单看并没有很出众,但是搭配在这人身上却很玄妙: 本应该是易怒的面相,却显得温柔可加威仪不减。 非但俊朗耐看,而且汇集福禄之气。 可是,总有一些不妥这面相是后天修来的! 如同他那修改过的命格,这个人的面相被人从小就进行干预篡改,多年后才修成如此模样。 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