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“你是说,父亲和爷爷其实早已察觉阮家会覆灭,而将一部分人隐藏于暗处,并且,心甘情愿被阮寒清陷害,是吗?” 江仲磬点了点头,许久,他脸上露出一丝困惑,看着林熙,神情有些犹豫。 “江阁主,有什么事情难道现在也不能告诉我吗?” “不是,是国公曾告诉过属下一句话,让属下转告给您,可是那时候您还那么小,属下实在不明白,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。” “什么话?”林熙面色一变,认真的问道。 “国公让属下对您说:书房密室周围全都是阮家的暗卫,没有我的允许,不管是你还是阮北北,都无法进去,所以阡阡,一切都不怪你。” 爷爷说,一切,都不怪她。 “爷爷……” 林熙的身体一颤,心中已经明白了一切,下唇被咬的血迹斑斑,才能压下眼中的悲痛。 原来,爷爷什么都知道。 是啊,她怎么会想不到,若是阮府镇国公的书房没有爷爷的允许,她和阮北北两个小孩子,怎么可能进得去呢?他和父亲,是早已知道阮家悲惨的结果,却纵容一切,竭尽全力的保护了唯一的一个她。 “这句话,属下不知道什么意思……”江仲磬说完,还喃喃自语着。 林熙心中积压了十年的巨石,终于渐渐消散,沧澜自然明白林熙如今在想什么,默默地握住她的手,用自己宽厚的手掌,试图给他唯一的妹妹一些温暖。 这些道理,林熙或许早就能想到,她刻意把自己置于痛苦之中,只是为了逃避如今的幸福。 林熙轻轻地叹了一口气,眼底的阴霾渐渐散去,终究是释然一笑。 西云寺的天空,今日似乎很蓝很蓝,让她的心底泛起柔和,似乎,还很像某个男人的眼眸。 此次聚集在西云寺的人一共八十一人,分别是如今还存在于各处的阮家军分队统领,而据宁浒所说,真正的当年十万阮家军,如今虽然大部分都战死,但还有一部分聚集在漠南桑淦城内,化身为普通军队,剩下一些则流散在各地,例如沧澜带着去劫囚的人,也是短时间内聚齐的。 而宁怜和另一些林熙早就知道的人手,则属于琼花楼,当初,阮天豪为了保住琼醉和沧澜,提前切断了琼花楼和阮家的一切联系,又没有告诉林熙如何动用阮家军,才会让刚回到墨都的林熙,只知道琼花楼一处后手。 在众人的诉说中,林熙终于了解了阮家隐藏在暗处的势力究竟有多大。 * 玄家家主嫡子玄奕,将于二月十九和忠武侯的遗孤宁怜成亲,此事一出,刚过完献岁日闲下来的墨都,再一次沸腾了起来。 忠武侯的名声虽然没什么人知道,但宁怜这些年被培养成比真正的玄家人更加温婉得体,是墨都赫赫有名的名媛典范,只是,她的母家终究是没了人的,坊间早已对她的归宿暗中揣测无数,之前太后还赐婚给了林熙,但是谁也没想到,最后宁怜反倒嫁给了玄家人。 而玄奕,可是名义上宁怜的侄子,虽然血脉关系如今已经淡薄,可是这等说起来有些禁忌的亲事,还是让百姓们津津乐道。 离成亲还有两日的时候,已经死去了十一年的忠武侯,忽然回来了。 朝堂之上,最中央的地方,一老一少,两个面容相似的两名男子单漆跪地,神情肃穆平静。 年老的人四五十岁,面容坚毅,但眉眼又有一些柔和的英俊,只是如今已经两鬓斑白,背部也有些驼了。 他旁边,则跪着另一个二十上下,和他有五成相似的青年,肤色虽然是健康的小麦色,但五官却极其柔和俊美。 一双温柔写意的眼眸,眉目似丹青细笔勾勒出的精致线条,生在一个男子的身上,给旁人一种极为干净舒适的感觉,唯有紧抿着的唇瓣,让人能感觉到他身上弥漫着淡淡的杀气。 若是有人见过宁怜,就会现他和宁怜极为相似。 “启禀陛下,臣以前见过左将军宁浒,可以作证,这人的确是宁浒,而旁边的人是他的儿子宁炙,只不过臣也不知道,他们俩不是已经战死沙场了吗,怎么忽然回来了……” 元典正在一旁作证道,也适时提出了他的疑惑,顿时,朝堂之上的百官都极为惊讶的看着两人。 “不会是鬼吧……”一名大臣惊疑的念叨。 “光天化日,朗朗乾坤,此乃玄武大殿,怎么会有鬼魂作乱,刘大人,你想妖言惑众什么?”丞相梅亦水捋了捋胡子,冷冷的说道。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