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她的下颌,三下五除二塞上了她的嘴。 霎时间,她浑身的血液都冷却到冰点,然而与护卫视线交汇的刹那,许是错觉,她竟从中看出一丝稍纵即逝的歉意。 护卫转向皇帝,犹豫道:“陛下,您的身体……” “少废话……朕已命不久矣,还在乎早死晚死吗?”皇帝不耐烦地斥骂道,“朕到想看看,待……待南梁大军攻入城中,目睹他们尊贵的公主衣不蔽体,千人骑、万人睡的样子,会是什么表情,哈哈哈哈……” 他笑得剧烈,不受控制地咳嗽起来,护卫咬咬牙,正想放弃计划,突然,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门外传入:“欺负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?放了她,我任由你们处置,要杀要剐都悉听尊便。” 林思归走进殿内,抬手揭下了人/皮面具。 北夏皇帝一看到这张脸,呼吸急促,颤抖着指向他,怒火攻心,几乎要断气。 “陛下息怒。”护卫走上前,作势要为他揉胸顺气,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,封住了他的穴道,旋即一把抓起宣华公主,飞快地纵身掠向殿外。 一连串动作极其迅速,皇帝瞪大眼睛,喷出满口鲜血。 护卫与林思归相擦而过,一掌拍向他后背,继而头也不回地冲出寝殿。 林思归清楚地看到那护卫的动作,但却无力躲闪,被高高击飞,摔落在北夏皇帝身前。 其余护卫见势不妙,拔刀冲来,这人越战越勇,以势不可挡的杀气横冲直撞,劈开一条血路,护着宣华公主破门而出。 两人突围的瞬间,偌大的宫殿轰然坍塌,扬起一片尘土。 宣华公主惊叫出声,拼命挣扎起来,那护卫迫不得已放开她,折身下跪:“小的失职,让公主殿下受惊了,只是现在情况危急,还请殿下速速出城,与我军会合。” 说着,他掀开颊边卷曲碎发,露出耳侧人/皮面具的痕迹。 “你是……大梁的线人?”宣华公主的眼泪夺眶而出,“可是,你为何要杀他,他……” “他弃暗投明,帮忙覆灭北夏?”护卫忍不住道,“但若不是他,漠北又岂会统一,北夏又岂会建国?他身为大梁子民,吃里扒外,本就该打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,殿下可知,小的全家都是北夏骑兵戕害,若没有他,我又何必忍辱负重,为仇敌出生入死,在这蛮夷之地潜伏近十年!” 他极力压低嗓音,声线却难以抑制地发颤,字字泣血,让宣华公主无言以答。 她是金枝玉叶的公主,就算背井离乡来到异国,依旧锦衣玉食、众星捧月,她纵有天大的委屈,也无法跟那些死于北夏人刀下的百姓相比,更没有资格代替他们原谅。 可是……他会死的。 他还想回家看看,他还没能完成心愿。 她记得他提及家乡时,眼中不加掩藏的怀念与温柔,她甚至不知道他是哪里人,他原本的名字是什么。 眼泪无声地落下,被凛冽刺骨的寒风吹散。 “殿下,得罪了。”护卫反手擦了擦眼角,封住她的穴道,扒掉地上一个死去宫婢的衣服,给她胡乱一裹,携她马不停蹄地往宫外跑去。 - 破晓时,大梁铁骑长驱直入王庭。 说是国都,但无论居民数量和屋舍排布,完全不能与长安相提并论,因慕濯事先已有命令,将官们分别率领人马到各地控制局面,他自己则带精锐去往皇宫。 宣华公主的车驾紧随其后,她坐在马车内,满面泪痕,已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 北夏宫禁内潜藏了不少大梁的线人,有些是老摄政王在世时派遣,有些则是崔将军和慕濯先后安插,他们几年、乃至数十年如一日地游走在漠北,源源不断地传递情报。 这些线人各个背负着血海深仇,提及作恶多端的国师,将他碎尸万段都难消心头之恨。 因此,当他们发现她与国师暗中往来,截获两人的传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