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月掏出了一封书信递给他,晋朝来信了。 萱城一惊,自己正想到谢安,他就给自己来信了,这难道是心灵感应。 信被一页一页的展开,谢安在信中说了很多事,多到连萱城自己都有些怀疑,这个谢安是不是个话痨。 谢安说了,晋朝此次将益州全境拱手相让,并非他是多么的煳涂,桓氏想盘踞蜀地自立,那是万万不可能的,谢安宁愿做个瞎子都不愿意做不忠之人,他要保住司马氏的江山,所以益州归大秦,并且在未来的日子里直到谢氏辅佐司马氏完成大业,秦不可支持桓氏甚至其他异性势力,除了益州,包括梁州所有郡县,晋朝绝不染指。 桓玄此次在蜀地败北,司马氏已经罢免了另一位辅佐大臣桓温之弟桓玄之叔父桓冲,晋朝辅国太保唯有谢安一人。 萱城合上书信,他喟然长叹。 张育一心护着的汉室天下,一心要汉人北还,可真正的汉室天下,此刻却在明争暗斗,人人都要名传千古,可后人又有几人能记住历史呢? 谢安并非如萱城初次想的那般君子。 只不过,他的表象始终给人以君子形象罢了。 一个月了,萱城都没去上朝,苻坚也没来找过他,渐渐的,萱城变的慵懒极了,一连几日他连暖阁的门都没出过,外面的空气是什么味道他都嗅不清了。 明月伺候他饮食起居,总是在喃喃自语,我还从未见过这般慵懒不理朝政的丞相,圣上已经病了,你还要躺在这里不理事吗? 萱城乍然惊起,他扣住明月的手,你说什么,谁病了。 圣上啊,你的兄长。南岸来过几次了,说想请你进宫去瞧瞧,是陛下,陛下他病了。 萱城勐然从床上滚下来,他有些慌乱,身体不稳的栽了几下,明月赶忙搀扶住他,您也要病了不成,哪有这样的。 你别说了,我进宫去看他。萱城终于服软了,他跌跌撞撞的出了暖阁的门,外面的空气扑面而来,萱城不禁一个寒颤,冷风袭来,似有霜晶,原来入秋了,这长安早就寒气上来了。 苻坚是真的病了,明月说的没错。 所以当萱城一路匆匆忙忙的奔至甘泉宫的时候,泪腺一下子绷不住了,这里充斥着一股子的药味,萱城有些难受的干咳了几声,他抬起沉重的步履迈进了内宫。 寝宫外,站着宫中的医官,他们守在明光殿的王榻前,眼神注视着躺在榻上之人,他一身莹白亵衣,掩了一层黑色的被衾,双眼微闭。 第二百二十一章 少时有情 兄长。萱城这么轻轻地唤了一声。 阳平公来了。南岸轻轻走过来道了一声。 众位大人都下去吧,由阳平公在此陪着陛下。荀皇后站出来道了一声,那些医官纷纷跪地叩首,继而一一退出。 荀皇后说,阳平公,你照看着陛下吧,我们先回去了。 这是什么道理,皇后要退出去,却把自己留在这里,萱城看着荀皇后那有些淡薄的眸子,终究是点了头。 南岸也恭恭敬敬的掩了殿门出去了,这下,榻前只留下了萱城一人。 他一动不动的跪在榻前,有些悔恨有些气恼,心里头像是被万根箭镞扎了一样的疼。 他怎么能这么多日不来见自己的亲哥哥呢? 他怎么能出口伤人呢?他明知到苻坚已经对自己的亲弟弟有了情愫,他怎么能去在他的心房上插刀呢? 他的手战栗不止,好一会儿才抚摸上那平静的睡脸,躺着的人气息有些虚弱,体温却火烫一样,萱城不由的颦眉,这是寒气入侵,气血攻心的征兆。受了寒身体病倒,可轻可重,若是心中有郁结,便是大病缠身,若是心中畅快,几日便可病愈。 文玉哥哥。 他握住苻坚的手,文玉哥哥,你怎么能病了呢?你不是不会病的吗?你怎么能这样对我? 萱城忍住眼里的酸痛,将手揣进自己的怀中,一下子身体烫了起来。 不一会儿,那手却颤了一下。 文玉哥哥。 一直闭着的眼帘终于打开了,苻坚勉强挤出一笑,弟弟,你来了。 他想抽回自己的手,可萱城箍死了他怎么会任由他乱动。 你怎么会病了?我知道,你从来都不病的,你又在骗我了吗? 苻坚要撑着身体坐起来,萱城按住了他,你不要乱动,若是大病了,我会心痛。 苻坚就听他的话,乖乖不动了,可他那双水一样的眸子却望着萱城,你生朕的气了?一直罢朝不来,这些国事都压到了朕的头上,你知道吗?朝中出了很多事,朕想找你商议,可南岸去了几次都被赶了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