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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五、十六


  赵宽宜说着,略往里挪了位置,他扯起平铺在床尾的被子。我亦不想动,一沾床才知是真累。

    反正赵宽宜也不计较,我有什么好在意。

    「就一件被子啊?我们两个大男人哪里够?」

    「嗯?你也知道你是男人,那么囉唆。」

    赵宽宜答话的声调含混,不同平常的冷锐,调侃口气有那么些柔软。我不禁微笑,心中舒怀,睁着眼睛看天花板。

    「关灯吗?」

    「…随你。」

    「我不想动。」

    「——你好烦。」

    我侧头去看赵宽宜,他仰卧在被子里,总是梳整齐的头发垂下一綹,盖在额角。他眼睛似半闭,睫毛的阴影打在眼下的肌肤上。

    「今年…你怎么没去瑞士?」

    我鬼使神差问出口,那一双眼就抬了起来。

    赵宽宜未看来,答道:「唔,每年去有点倦,也好久不在台湾过年。」

    印象里,他在瑞士的亲戚要算萧先生那边的,当初赵小姐和对方投缘,被认作乾女儿,后来跟萧先生虽然分手,仍持续往来。

    当初事后,赵小姐去往瑞士也有那边的意思——赵宽宜并未讲过,是赵小姐无意透露出来的。

    赵小姐对那往事当然再不提,可偶尔被触动便要讲感慨。不过,此时此刻,我不愿往这个方向聊,也没有想。

    我只话家常。

    而大概是心情放松,或者醉意使然,赵宽宜亦侃侃聊来,和我说起许多旧事。都是琐碎的,讲至深处,我俩都要会心一笑。

    东说西扯,慢慢也提到现在。

    赵宽宜公司年前和陈立人再次谈合作,商议仍在进行。这一部份非我负责,而是叶文礼。

    讲至他,我略清醒几分。去年底赵小姐的圣诞聚会,最后赵宽宜来了,叶文礼当时还在客厅里,两人打过照面。

    但我没料想,赵宽宜会有印象却不是那次,是我原来曾和他讲到过。

    「我说过?什么时候?」

    赵宽宜想了想说:「你才开始上班那时吧。」

    我低道:「是吗?我都忘了。」

    赵宽宜未答腔。

    我笑了一下,道:「说起来,和fred合作前,我也是早有印象。」

    「哦?」

    「你讲过他几件事——不过我也没有一下就联想起来,看了他背景经歷才对上。」我说:「你们那一期的,关係很好啊,还能定期聚会不容易。」

    「倒也不算关係好,主要是fred有心组织。」赵宽宜讲。

    我呵呵地笑——frde确实是有心啊。

    「笑什么?」

    我看他,提起另一桩:「那林小姐呢?以前都没听你讲过,你们也是同学。」

    赵宽宜瞧来,神态慵懒。

    「以前不太亲近。」

    我管不住嘴巴:「所以现在亲近了?」

    赵宽宜转开目光,但讲:「还可以。」

    我静默,心中做好准备,问:「上回你说考虑找人谈,那你和林小姐…」

    赵宽宜道:「没有。」

    我一愣。

    「为什么不在一起?」

    赵宽宜好似笑了一下,他看我,「我有说立即要和她谈吗?」

    我再愣住。

    赵宽宜淡道:「何况,可能合适的对象不一定是她。」

    我不禁问:「还有谁?」

    「唔,你猜。」

    我苦笑,「我哪里能猜到。」

    赵宽宜便一静,片刻说:「交际圈中好条件的不少,哪个不能考虑?但那些,也总是我要顾虑的。目前nova合适,是她家中简单,父母当教授都在国外,假如在一起,很多事情单纯点。」

    我怔了怔,原来,他考量了这些。

    但想想,可以理解,从前他曾说,他和赵小姐和家中一部份亲属,不是太亲近。他在赵家,立场有时不是那么容易。

    赵宽宜创业时,确实有赖赵老,可多年功绩全是本事,进入联天是他好能为。在公事上,他向来和赵家分得清楚,但想藉他攀搭的人始终未少过。

    甚至,有的还要质疑他。

    我只有说:「既然这样,你当心考虑太久,林小姐条件好,想必不是没人追的。」

    赵宽宜扬眉,「别光担心我,那你呢?」

    我不明就理,「我?」

    「那日的王小姐。」

    我一怔,笑道:「才相识,八字根本没一撇。」

    赵宽宜回敬我:「王小m.DamingPump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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