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会儿,扶桑带着人便进来了。 那是个瞧着二十岁左右的姑娘,荆钗布裙,进来之后便冲着谢尧和江楼月福身行了个礼:“见过宸王殿下,武安将军。” “你……”江楼月怔了怔,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,但一下子想不起来是谁了。 不过她身边的太监,江楼月是认识的,脱口道:“小良子?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?” 小良子露出一个苦笑来,不说话,只是也朝着二人行了礼。 一旁的谢尧说道:“张小姐。” “啊!” 江楼月忽然想起这个女子来。 这不是张家那位嫡女雪云小姐吗?还是谢景亨当时大婚的对象! 想想当初,她和张雪云可谓两个极端。 张雪云是京中贵女的标准典范,而她,作为一个出身侯府舞刀弄枪的闺秀,是整个京城所有贵女嗤之以鼻的存在。 江楼月的心不在于和那些女子们争奇斗艳上,因此并不关注那个圈子,她们要做什么,江楼月也是从不在意。 从没想过,她和张雪云会在如今,这种情况下再见面。 张雪云微笑着冲江楼月说道:“看来,武安将军都不记得我了。” 江楼月略微有些尴尬。 张雪云说:“不过,将军格局不在闺阁,不记得我这个闺阁女子也是正常。” 这顶高帽子戴的,江楼月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的。 谢尧倒是平静,淡淡问道:“张小姐忽然道此处来,有何贵干?” 阵营不同,张雪云这个时候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,而且还是这种装扮,带着小良子。 “……”张雪云含笑:“惭愧,雪云前来此处,是厚着脸皮,为皇上祈求武安将军和宸王殿下原谅的。” 江楼月一怔,“原谅什么?” “剑门关的事情——”张雪云叹了一声,“当初表哥也是情非得已,他并不想那么做,是太后,是局势逼迫他那么做,他没办法。” “表哥含着金汤匙出生,从小到大从未受过任何磨难,他哪怕是摔一跤,都立即有下人帮他做垫子。” “张家的男丁全数被诛灭,贵妃娘娘也去了,他受了极大的刺激,一时仓皇之下,才会做下剑门关那件事情——” “到如今,表哥深陷皇宫之中,已是孤家寡人一个,说起来也是可怜人。” 张雪云神情哀伤,“因此,雪云厚颜请求武安将军,放表哥一条活路吧。” “可怜?!” 江楼月冷笑反问:“他可怜?别人不可怜?我爹不可怜?!那些死在沽溏的江家家将,他们不可怜,他们没有家眷的吗?” “一生为了朝廷征战,最后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,谁不可怜!?” “张小姐虽然生于闺阁,但也是熟读史书典籍之人,怎么会说这样可笑的话?!” 皇权之下,根本就没有孰是孰非熟可怜。 胜者为王败者寇,谢景亨走到今日,是时事造就,也是他自己的选择,与旁人无由,更用不到可怜这个词! “……” 张雪云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,深深吸了口气:“所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