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寡母甚至连个名分都不肯给她。 霍平枭的心底突然有了难以自控的躁郁和闷气。 可为何阮安到现在才来寻她那未婚夫? 霍平枭眸色变深,亦渐渐攥紧了指骨,男人的手背贲出了淡青色的筋腱。 他要给他的恩人撑腰。 他霍平枭既然在长安城,他的恩人就不能在黎意方那儿受委屈。 思及此,霍平枭刚要开口问霍长决,今日黎意方可在官署当值,却听霍长决语带感慨地提起:“也不知那日的小孩到底是谁,他生得可像兄长你了。” “什么小孩?” 霍平枭转动了下掌心里的飞镖,语气透着不耐。 “前几天我在西市看见黎意方带了个三四岁的孩子喝汤饮,连苏管事都说,那男孩生得特别像兄长小时候。” 话音刚落,霍长决便听见“咔哒”一声,有物什遽然碎裂的可怖声音从他耳畔传来。 霍长决怔然转首,却见身侧小案上那铁制流镖已经被男人强劲的指骨掰成了两半,他不禁颤声:“兄长……” 再观霍平枭的神情,却见男人沉黑如墨的眉眼浸着的情绪极为复杂,他薄冷的唇线绷得很紧,嗓音泛寒地问:“你说什么?” 第18章 父子相见 刚过午时,长安西市的街景繁华熙攘。 阮安掀开车帷的纤手白皙如柔荑,遥遥看去,见黎意方正从西市署往她和阮羲乘的车马方向行来。 男人衣冠楚楚,对着她温文一笑。 黎意方是在示意她,他已处理完了公务,马上就能带着她们母子启程回嘉州。 阮安亦对黎意方颔了颔首,她今日并没刻意扮老,但也在马车里提前备好了帷帽,以防出城时会遇到突发状况。 须臾,黎意方已经走到马车旁。 见还未放下车帷的美人儿,气质如水湄幽兰般清濯动人,心旌到底还是曳荡了一番。 黎意方抱拳清咳,掩饰住了自己的异样。 阮安穿着一袭素衣,肤白胜雪,那头浓密的乌发只用木簪半绾,面上未施任何粉黛,却端得一副柔润似玉的绝色姿容。 她的相貌清纯偏幼,旁人绝对看不出她已是一个三岁孩童的母亲。 阮安再次对黎意方表达感激之意,温声道:“多谢黎大人护送我们母子回乡。” 黎意方回道:“不必言谢,这是黎某应当做的。” 待阮安放下车帷,黎意方亦上了马车,黎意方还未坐稳,阮安却觉身侧的阮羲竟是用小手拽了拽她的拇指。 阮安看向阮羲,柔声问道:“羲儿,怎么了?” 阮羲垂了垂浓密打卷的睫毛,软声央求道:“娘,我忘记给孙也哥哥买巨胜奴了。” 阮安不禁失笑,伸出手刮了下儿子的小鼻子,调侃他:“我看是羲儿自己想吃吧。” 阮羲连连摇着小脑袋,小声辩解:“我没有~” 黎意方听罢母子二人的对话,道:“时辰尚早,正好我们在西市的官道,我带着羲儿去买,很快就能回来。” 阮安没有拒绝,她事前给孩子备了些容易存放的点心,但都不及西市铺子里那些卖的精致。 这么大点儿的孩子难免会贪食甜物,况且此番她们离开长安,就再不会回到此地,等回嘉州后,也很难再买到像长安西市里的那些精致点心。 是以,阮安伸出纤细的食指,又对阮羲叮嘱:“好,那你要听黎叔叔的话,快点回来。” 阮羲乖巧地点了点小脑袋:“嗯~”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