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窈顿时送了他两个卫生眼球。 “别秀。” 贺知宴顿时很受用地笑一笑,“说了,怕坏你心情。” 杜窈拿沙发上的枕头砸他。 贺知宴轻松地接住,扔回给她:“大晚上火气这么重——他不行?” “什......你有病?” 杜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。 “我可没有,”他耸一下肩,“要怪就怪隔音太差,很难听不见。” 杜窈哼了一声,没搭腔。 倒是贺知宴,右手轻轻摩挲一下下巴,“不过,你们不是分手了?” 已经是今天第二次听人这样说了。 “很明显?” “废话,”贺知宴说,“我又不是聋子。程京闻死个白月光的破事传的满天飞,除了咒你还能是谁?但是奇怪,你们今天还一块儿过来——你还有这种分手做朋友的良好美德?” 这话提醒她,还没找卢豫算账。 杜窈瘪起嘴:“我凭什么不可以有?” “是,可以,”贺知宴笑她,“但四年尽躲国外,也不像没事儿啊?” “我工作。” 杜窈没什么底气地回嘴。 “得了吧,”他抬一抬手,“这什么情况?” “关你什么事。”杜窈咕哝。 “是不关我什么事,”他懒散地把脚架在桌上,“但我还惦记有人跟我打赌的一套房子呢——要不要我给你复述一遍?” 杜窈顿时哽住了。 这是与贺知宴商谈解除婚约时立下的。 他那会,挺看轻杜窈这段感情。 毕竟一个拿来做替代品的私生子,上不了台面。再付出多少的情与爱,还能怎样。 杜家只有这一位女儿。 打小宠上天,在她身上的投入与培养不知几何。即便不是联姻,杜家也不会应允她下嫁给一位暴发户家的私生子。 “不用了,”杜窈咬了咬嘴唇,“我记起来了。” 贺知宴已经先她一步放了录音。 “......贺知宴,”手机里的声音很清晰,说话的主人一口软侬侬的江南腔,“别拿你的刻板视角评价我们,不一样。” 对面的人轻嗤一声,“要是分手了?” “不可能,”姑娘的声儿里一股得意劲,“我们机票都已经买好了,下周就去意大利。你只管给自己再找过个未婚妻,我们的事不要你操心。” “杜窈,”男人的声音,“被骗了别哭鼻子。” 顿时,一阵很响的水杯砸在桌面的声响,背景音嘈杂起来。 “......东西我照价赔十倍,现在先滚开。”姑娘蕴着怒气的声音由远及近,“贺知宴,你不信是么?那我们来打个赌吧。” “赌什么?” “上京市中心一套房,”这话讲出来很笃定,即便是在手机这端听的人,也能想象说话的姑娘神情如何的骄傲,“你敢么?” 男人似乎觉得可笑。 语气也不庄重了,无所谓地轻笑两声:“随你。” “结婚的时候会给你发请柬的,”姑娘笑,“人不用来,转让书记得签好。” - 杜窈使劲儿去抢他手机,没够着,反倒完完整整地听了一遍。 “我房子呢?”贺知宴轻描淡写地问。 杜窈气短,坐回沙发里。抱住枕头,很耍赖地一扭头,“没有。” “我其实不挑,不用市中心,哪里都行。” 这简直是专往杜窈伤疤上戳。 和家里闹翻以后,别说房子,银行卡信用卡,就连美容院卡里最后一次sp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