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常去想,但她注定会走在秦杉前头,她不想带着遗憾走:“小杉,这件事我是真的很想做成。” 秦杉回避这个话题:“村后有个白潭湖,是我的自留地,我们去玩。” 初冬下午的阳光轻暖,乐有薇见到许多树干通直的杉树,秦杉指向水中的落羽杉:“好看吗?叶子很像羽毛。” 乐有薇问:“是水杉吗?” 秦杉回答:“落羽杉,羽毛的羽。” 乐有薇走到湖边细看,感叹落羽杉比常见的水杉更修长秀美,秦杉很惋惜,季节不对,深秋时它转为明灿灿的金黄色,像火开在水中,但当时两人身在美国。 那一年,渤海上一场大火,致使大船在离海岸只有1.5海里的地方沉没。乐有薇静默片刻,说:“明年秋天我们再来看。” 秦杉带她去看他种下的蔷薇,他用细竹子搭了蝴蝶形状的花架:“明年春天就开好了,小薇,我刚才说错话了吧,别生我气。” 乐有薇没生气,有点感喟罢了,她拉着秦杉的手说:“是我做错事了,我不该先斩后奏,我向你道歉。” 落羽杉是秦杉从县里移栽过来的,工人闲谈时说那里在修建水库,生长了近百年的植物遭到威胁。秦杉去看,回来问严老太怎么办,严老太让梅子和小五带他去找县林业局,最后在植物专家的帮助下,落羽杉搬到白潭湖。 秦杉很庆幸他在大学给导师帮忙,挣了一些钱,才能让落羽杉安家。钱能解决很多问题,他跟乐有薇说:“你去找我父亲,是想拿回白玉双鱼佩,也想让我的作品再完美一点,我都明白。” 乐有薇接触过太多滥情的男女,对秦望没有更恶劣的看法,但他不忠于婚姻,秦杉是直接受害人,还被关起来,他有理由不原谅父亲。乐有薇亲他一下:“可以不怪我了吗?” 秦杉说:“没怪你,但他会让你失望。这里的投资环境不大好,可我父亲只习惯拿好地块。” 秦杉知道父亲习惯拿好地块,是暗中关注过父亲吧。乐有薇承认他说得对,秦望是商人,让他放弃绯云湖,跑到陌生的江家林投资,可能性微乎其微。 秦杉不怪乐有薇,乐有薇松快了一大截,但亲情是不可磨灭的,秦杉为什么不想跟父亲说话?因为每说一次,他对父亲的失望就加深一层。 对人有所期待,才会这样。乐有薇盼望秦望到来,若他不来,那郑爸爸就是秦杉的老爸,他胜过很多人的父亲。 在袁婶家吃完晚饭回来,天黑了,厢房里灯光透出来,乐有薇推门,看到床头柜摆着一左一右两盏宫灯,跟纽约远山寺那对很像。 灯光透过蔷薇花影,轻倩地照在身上。秦杉抱住乐有薇:“以后给你做很多盏。” 洗完澡出来,秦杉赖在乐有薇床上不走,乐有薇再次诚恳地认了错:“你小时候住过的地方被你爸精心保留下来,跟以前一模一样,我当时有点心软,想让你给他一个机会。其实可能是我想多了,他有的是钱,搞点□□很简单。” 秦杉说:“当时我也心软了一下,可转头我就知道了,他认为我母亲不该出国,他没后悔过。” 也许有过后悔,但秦望的生活仍然那样过下去了。两人不再谈论他,探讨着紫檀残件,迷迷糊糊睡去。 凌晨下起了小雨,秦杉把头靠向乐有薇,她睡得甜甜的,身上暖乎乎的。父亲爱来不来,小薇才是他的亲人,她点亮了他的生活。 第126章 江家林的修缮工作已完成,秦杉忙于江知行个人艺术馆设计,乐有薇学着做木工活,累了就在阶前看云或听雨,一遍遍熟悉跨年音乐会的各个流程和资料。 周末,天气很暖和,秦杉和孩子们在稻场上玩小飞机,乐有薇在旁边晒太阳,玩着秦杉做的竹蜻蜓。他做了好几只,梅花篆字分别刻着“小蝴蝶”、“小可爱”、“宝宝”和“小薇”之类,每个都是女朋友的名字。 乐有薇玩累了,坐在荫凉处拿着刻刀雕木哨,练习木工的基本技能。她小时候觉得体育老师胸前挂个哨子很威风,等木哨练会了,她就进军难一点的。 车只能开到稻场下方,秦望下车,抬眼看到一树灿烂的小红果。如果没记错的话,他上次亲眼看到火棘,是大学四年级圣诞节前夕,跟同学去山里砍小松树,还摘了很多火棘枝条做成花环。 大学毕业后,每天不是在车上,就是在飞机上,不是在自己办公室,就是在别人会议室,大半生忙碌与浪荡,哪有闲情去看路边花。 孩童们的欢笑声传来,老高停了车,笑道:“小杉是孩子王。” 秦望眯起眼,儿子玩得真高兴,还像当年那个小鬼头。儿子小时候很喜欢父亲,可能是不常见到他,每次他在家,儿子就不肯自己走路,挂在他身上:“爸爸爸爸,我们去看航模展吧!” 父亲总是没空,一次次把儿子放下来。儿子学会跟自己玩,电动发条青蛙跳一下,他也跳一下,趴在花园里看蚂蚁掏洞都能看一整天,有时还拎着保姆的菜篮子出门打猎,捡回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