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国。” 至于为什么去了军校,无非是图一个背景调查后的清净和保密。否则按他当时那风头,哪家高校的招生办不是躲得远远的,哪家记者不是闻风而动。 但从入学开始,许母就和他因为志愿的事情有分歧,冷战了近两年后,许洌的突发性耳聋在大二的暑假那年又复发。当年好不容易过了体检才入学,又因为中途这次意外险些被退学。 “我为你经历的事情感到同情,可是许洌把你原本该有的生活都帮你争取回来了吧?你的那种过往在18岁时已经停止了。” 毕业后去京市上大学,远离周知非这些事,和家人划清界限,独立生活。 这确实是宋梨因最开始的目标,她如今也都一一做到。 “但是他呢?本来就算一事无成也能做个无愁无忧的小少爷,更何况许洌怎么会一事无成。” 他从小就被培养得这么出类拔萃,集万千瞩目于一身。 楚弥说到这觉得有些讽刺,一事无成的本该是她。可现在他一年到头回不了几天家,出一次远派的任务,他妈就得提心吊胆好一阵。 “你知道他为什么会被调回京市这边的驻防军区吗?”楚弥眼睫漆长卷翘,轻描淡写道,“又是个什么不能说的公差,差点丢了命。他妈看见他浑身是血的时候,晕了一天。” “路确实是他自己选的。但是宋梨因,怕你多想,怕你歉疚,他根本不敢在你面前表现出过得有半点不好。” …… 宋梨因在洗手间呆滞地站了很久,手上的水珠彻底被沥干,又多此一举地洗过手放在烘干机下吹完出去。 一出门就望见男人那道熟悉的背影还在不远处的走廊那站着。 医院大厅的灯光明亮炽白,拢着他挺拔高瘦的身影。一头短寸衬得眉眼越加锋利飞扬,五官冷峻,线条凌厉的脸在光亮下格外英俊凛冽。 似乎是听到脚步声,许洌掀起眼皮,澄澈的瞳仁对上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。 她往前走了两步:“你没和楚弥走吗?” “她开了车,先去酒店了。”许洌手抄进兜里,懒声道,“我顺路送你回去。” “顺路?”宋梨因蹙眉,“我对面的小区到底是孟江南在住,还是你在住?” “真是孟江南家。”他低笑了声,“我房子不在这边。我妈在我上高中的时候就买了,她又不能未卜先知买在你对面。” 宋梨因逻辑清晰:“但孟江南的房子是倒是很巧地在我对面,他是在我之后买的吧?” 许洌沉默两秒:“我帮他挑的。” “……” 不比来时的匆忙,两个人这会儿也没喊车,一前一后地走着。 夏日夜晚的京市绿树成荫,游客照样很多,乘凉散步的老人嘴里一口地道的京片子,经过小区公园那更是声音洪亮。 宋梨因捏着手有些心不在焉,她发觉自己跟许洌好像总是不一样的。 许洌生得太根正苗红,干净明朗,连爱一个人都是坦荡到毫无保留。不要求一定能长久,只求她能过得好。 但她却很自私,宋梨因一度怀疑自己学法律是不是怕有一天会走歪路。她道德感不强,很多事都是随心所欲地去做,觉得自己对就会坚持。 所以她当年顶着这么多的斥责也不想对许洌放手。 许洌的离开,于她而言更像是做了一个可耻的逃兵。 或者也像所有人当年向她表达的那样:遇到她,是他顺遂人生里最大的不幸。所以在那件事发生之后推开她,也合情合理。 但是这种想法确实是她小人之心。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