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却绝不松口:“不许!明日不许搅了娘的寿筵!否则我们便和离!” 说罢便甩袖而去。 芸娘一时脚软,蹲在地上,终于无力崩溃大哭起来。 原来公婆放出消息只不过是在吊着自己尽孝罢了。 可明明之前没有分财产消息之前她也最孝顺! 凭什么他们阖家将她当作傻瓜一样戏耍? 芸娘哭啊哭,心里涌满悲伤和愤怒失落。 就让她们来看吧!她不在乎了!反正她们已经这些天都在背后嘲笑她了! 眼泪从眼眶里涌出来,鼻涕从鼻子里冒出来,她都浑不在意,胡乱抹一下,预备抹在衣袖上。 谁知抬起头就见眼前递过来一方帕子。 作者有话说: 矮雪轮花语:忍耐 今天就这些啦,因为这两天发烧没法多更,抱歉。 第66章 递过巾帕的是那个美貌的老板娘。 芸娘没有客套接过帕子, 似乎要将心里的委屈都哭尽,那个苏莺莺也没说话,只安静坐在她身边。 直到芸娘哭累了,哭声渐渐消弱, 才不好意思抽噎着说:“不好意思, 叫你看笑话了。” 莺莺摇摇头, 只随手将衣襟前别着的花递给她:“给你。” 嗯? 芸娘接过花。 这种花花瓣一丝一缕如刺展开,花色是艳丽而华美的大红色,妖艳夺目。 “石蒜。这花唤做石蒜。”莺莺似乎看清了她心中的困惑,又道, “说起来这花有意思,冬天前要去地里挖它的球根储存到地窖, 等春日时候再种回地里。” 还有这种花?芸娘一时忘记了悲伤,有些惊诧。地里的花能挖起来, 挖起来后再种回去还能再活? “冬天的球根待在又黑又冷的地窖里应当格外难捱, 可当初春埋下根茎后它就会在你不知不觉时繁花满园。这时候就觉得在地窖里的日子也不算什么了。” 芸娘细细咀嚼着花,“在又黑又冷的地窖里难捱”, 这不就是现在步步艰难的她么?只是自己还能不能等到初春了? 她苦笑:“我从前也写诗作画, 小有文名,嫁人就如被连根挖起扔进了地窖, 只是石蒜还能再回花田,我却是置身黑窖无力回天了。” 芸娘吸吸眼泪摆摆手,极其消沉:“时候不早了,苏娘子还请回去吧,明儿还要来细化花雕细节呢。” 说罢就挣扎着起身回去, 哭完闹完总要继续操持生活。 “我做花木是想叫买花之人快乐平和, 你若是因此让自己处处不愉快自然不用委屈自己。”莺莺忽然道, 她出声拦住芸娘,“若这里是黑窖,你何不找法子将自己重新带回花田?人不是花木,人有手有脚。” 如当头棒喝。芸娘反应了过来,对啊,她有手有脚,为何要等一个不存在的人来拯救自己出困境?她明明可以自己走啊!芸娘被这忽如其来的发现惊得沉思起来。 莺莺便点她一句:“子女愿意愚孝不愿挣脱父母樊篱倒也无可厚非。” 芸娘苦笑,又像是给丈夫辩解:“夫君走不掉。”有礼教约束、舆论监督、人言可畏,自然不可走。 “可是你能走啊!”莺莺似乎奇怪她没有想到这个法子一样,“你却可以挣脱这对公婆,公婆不好,你换对明事理的公婆不就成了?” 芸娘愣了。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点醒她有这种可能。 这么想来,可不就是么? 说起来真是迷糊,那些年岁倒像是一场噩梦,她与那么多人纠缠不清:愚孝的丈夫,偏心的公婆,既得好处而不吭声的其余两房。说起来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考虑过。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