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去就正好撞到两人身上,反惹得彼此尴尬,是以她忙咳嗽一声,示意有人在这里。 而后悄悄晃晃绿儿和含蕊衣袖,示意她们咳嗽,那两人也吓得小脸煞白,忙咳嗽应和,示意这里有人。 芸娘和大老爷又匆匆走了过去。 听见他们脚步走远,莺莺才松了口气,从脚手架上爬下来。 * 被芸娘指责的是镇国公大老爷,他被妻子扯到另一处院落,大老爷颇有些不满:“给就给了。你看你这个人,就是斤斤计较!牙尖嘴利哪里有半点大家闺秀的风范?” 芸娘像是被针扎到了一般,声音立即尖锐起来:“我斤斤计较?” 大老爷耐心劝慰妻子:“父母的钱财愿意给谁便给谁,好儿不争爷田地,好女不论爷嫁妆,我们大房不计较这个。” 说着便要拍拍芸娘肩膀。 芸娘往后一缩,躲开他手臂,随后冷笑:“好笑,那他们几房要了田地家产,莫非就不是好儿好女了?” 或许他很少放下身段哄媳妇,大老爷有些不耐烦起来:“爹娘定好的事情,我有什么转圜的余地?” 芸娘的声音又充满了希望:“可以啊,我们去族老那里询问、请舅家和几位叔父出面、对了!还有几位叔公,他们几个老人家主持公正,难道能亏待了我家?” “行了你!”大老爷的声音暗含警告,“这事情不能闹出去!闹出去我们全家都丢人现眼!难道要京城里所有人都来瞧我们府上的笑话吗?” 芸娘不服气:“公婆他们偏疼其余几房冷落本该袭爵的长房,笑话也是他们的!” 她越说越来气:“别的府上都是将资产大头留给袭爵的长子,你们家倒好,几下散给几位旁支!这么下去,你们国公府上还拿什么传承下去?” 大老爷似乎也被她说得沮丧起来:“府上不还有些资产吗?怎么样我们也都是有吃有喝……” 芸娘还待要反驳,就听大老爷道: “再说了,当年的你是个小有名气的才女,读书吟诗都使得,如今却满口铜臭,只口口声声谈钱,这可与当年的才女大相径庭。” 夜色下看不清这个男人的神情,可是清清楚楚听得见他语气里的不耐、嫌弃、厌憎。 芸娘往后一步,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她的夫君。 大老爷不知妻子的变化,还絮絮叨叨说个不停:“你也太精打细算了,活像个商户女……” 忽然就听得一声冷笑:“你可真清高啊!” 芸娘多年来积攒下来的委屈忽然都爆发了出来:“这些年都说我精打细算,可是这是为何呢?还不是为着多拿二两银钱出来,家里里里外外都要钱!” “你是未来的镇国公,还需要举止端方为诸人表率:是以宗族里穷困的我们大房要救济,孤弱的我们要相帮,要科举的我们要出盘缠。说起来这些年支绌许多,我都几乎白了头发,你却反过来嘲笑我市侩?” 大老爷没想过妻子反应这么剧烈,他赔笑:“是我说急了些。” 芸娘却置若罔闻:“你呢,一点心都不操!每次我指责你爹娘偏心你只说爹娘不是这样的人,是我疑神疑鬼,可我愿意做这样疑神疑鬼的人吗?还不是爹娘偏心太过了些!” “我们就用着月例银子也行,大人们受些委屈也便罢了,可孩子呢?二房的孩子得了公公亲自举荐去宫里给小皇子做伴读,三房嫁女婆母拿出私房银子给她十里红妆。都是一个祖父祖母,为何我们大房的孩子就要被这般不公平对待?” 大老爷被骂得哑口无言。 芸娘气得哭:“明儿找诸人主持公道这事情你同意也罢,不同意也罢。反正我是做定了!” 大老爷虽然愿意小心哄着她,可是涉及大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