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臣们就看见刚才还唇角带笑的天子,一拂袖,走了,他们也慌忙撩袍,跟着回到殿中。 祁衍刚在龙椅上坐定,学子们就站到了殿门外等候,他一抬手,“宣。” 连棠虽然不是第一次来勤政殿,却是第一次以这种形式和祁衍见面,心里怦怦直跳。 她安慰自己,祁衍宣他们进宫领赏,必然是赞同她的自作主张,她应该算立功了吧。 这样想着,她忍不住悄悄抬眼看他,哪知他的目光正一瞬不瞬的落在她身上,她的偷窥被抓了个正着。 连棠和他对视一息,慌忙垂睫,心登时提到嗓子眼。 他那样瞪着她,怎么像不高兴? 祁衍是有点气闷的,连棠和柳成寅一左一右的走在勤政殿中央的红毯,给人才子佳人的感觉。 不过,当看到她偷偷的掀起眼皮看过来,惶惶眼眸中又带着一丝傲娇,他忍不住勾唇,仿佛这偌大的勤政殿,憧憧人影都渐渐隐去,只剩下她翩然的身影。 连棠和大家在樨台前站定,随行而来的大理寺卿详细读了案宗,听完事情来龙去脉的众臣交口称赞。 祁衍却比别人多了一丝后怕,她以身犯险,如果处理不当,吃亏的可是她。 可是又不禁被她的智谋和勇气吸引,正是她的智勇帮他解决了一个麻烦。 他是孤狼,习惯了自己狩杀猎物,那是对自己力量的绝对自信,可是突然就在这一刻,他觉得,有人在身后相伴而行也不错。 他眼尾几无可查的上扬出一个弧度。 大理寺卿陈表后,是封赏环节,祁衍眉目舒展,声音难得和煦,“都想要什么封赏,说来朕听听。” 柳成寅谦恭代大家回答,“见义勇为乃为人根本,面见天颜已是莫大的荣耀,必须无需再行封赏。” 其他人亦点头称是。 有人高声道:“吾等只愿能安心备考,来年春闱登科入士,将来像连大人一样,做个好官,为陛下尽忠。” 人群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应和声,“连大人是吾等以后想成为的文官,上不畏强权,下.体恤百姓。” “请陛下嘉奖连大人即可,在她面前我们自愧不如。” ...... 状元楼的这些学子,终于趁着今日,在大殿上把近几日对连棠的钦慕表达出来,滔滔不绝,穷尽溢美之词。 连棠听得都不好意思了,脸和耳朵都在发烧,更要命的是,她感觉祁衍的目光越来越烫。 祁衍确实毫不掩饰自己看向连棠的目光,皇帝欣赏自己的臣子,没有人觉得不妥,但柳成寅除外,他站在连棠身边,多少能感受到她和皇帝之间微妙的磁场。 对连棠的夸赞还在继续,柳成寅看着年轻天子脸上的与有荣焉,心里突然一沉,很多破碎的画面拼凑在一起。 鹿呦山诗会,皇帝突然而至,买下她所有的砚台,皇帝的御令牌,从天而降的暗哨,甚至连横那只有皇帝请得动的西席,所有这些无一不说明,他们之间比外表看起来亲近的多。 多到超越了皇帝对臣子的关怀。 有了这样的猜测,他再看二人偶尔相撞的目光,不难看出其中的黏糊。 柳大才子心里一下子就慌了。 因为他心底深处埋藏着一个念头,要用明年春闱的状元做聘礼,去求娶连棠。 时至今日他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