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方屏风后,散着一股子奇怪的气味。 兰秀的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,她几乎是飞奔着,跑向屏风后。 果不其然,跟她猜测的一样。 李皇后正躺在地上,披头散,衣不附体,一身青紫,两只眼睛,无神地看向头顶处。 她的脸色很苍白,一侧的脸颊红肿着,唇角还破了一块。 显然,这一记耳光打得极重。 地上,还有一副撕碎的画。 虽然撕得很碎,但兰秀不止一次见过那副画,还是认出了,那是李皇后珍藏多年的画——李皇后画的路子恒。 “娘娘——”兰秀心头一酸,大步跑上前扶起李皇后,“皇上又欺负娘娘了?” 这一次有点狠,往常来时,通常是拉着李皇后到床上。 这一次,不仅推倒了外殿中的茶几,还将李皇后按在地上行事,脸也打肿半边了,可见,正德帝的龙颜大怒了。 李皇后听到声音,目光慢慢地移到了兰秀的脸上,不见伤心绝望,也不见愤怒,反而是得意的神色。 兰秀看不懂了,以为李皇后被打傻了,吓得慌忙抚着李皇后的脸,“娘娘?你可别吓奴婢啊。” “我没事。”李皇后挣扎着站起身来。 兰秀将衣衫披到她的身上,又走到外面喊着大宫女们,“速去备洗浴水。” 吩咐好,又回来扶着李皇后坐到床上去,“娘娘,皇上……他打了娘娘?您究竟跟他说了些什么?您怎么管不住自己的嘴呢?” 李皇后扬起唇角,神色带着得意,“我告诉他,十四年前的真相,我告诉他,被他宠幸的,只是我身边的一个宫女,不是长宁郡主。” 兰初吸了口凉气,“娘娘,您……您真说了?”兰初重重一叹,“那等于是打了皇上的脸,他不怒才怪。” “谁叫他生出龌龊的想法的?他还好意思气?”李皇后抚了下被打的半边脸,“我这样子,大约是没法见人了,你传话出去,就我说感染了风寒,要静养些日子,几位皇子和公主们若是来了,也给挡一挡。” 皇后这是不想让儿女们操心了?兰初点了点头,“是。” …… 正德帝从皇后宫出来,脸色比之前更难看了,王贵海小心地跟在一侧。 “皇上,娘娘对于誉亲王的请婚一事,是如何看的?” 正德帝阔袖子一甩,眸光森寒,冷笑道,“崇州的事都没有处理好,还敢请婚?哼,皇后支持也没有用!” 王贵海的眼皮跳了跳,得,这意思是,不同的了? …… 正德帝将楚誉的请婚折子压下不批,也不说准,也不说不准。 得不到回复的纪仕,也早已料想到正德帝不会同意得这么的爽忙。 于是,他便来皇后宫求助。 不过呢,他没见到皇后,里头有侍女出来递话给他,皇后生病了。 不见人,也不管事。 纪仕无法,只好回府写密函报与楚誉知晓。 此时的楚誉,已带着郁娇,来到了山谷对面的一个小村子口。 一只信鸽,忽然飞来,停到了他对面的小树上。 郁娇看到信鸽腿上绑着的小竹筒,说道,“楚誉,看,这只鸽子带着信。” 楚誉微笑道,“这是誉亲王府的信鸽。” “哦?”郁娇好奇了,“府里有什么事吗?” “我让纪仕送了请婚的折子,一定是回复的消息。”楚誉打开纸卷,眯着眼看起来。 纸卷上面,只写了几个字。 “帝罚后,帝未批。” 楚誉脸上,刚才还浮着微笑,见了纸条上的六个字,眸光一下子冷了下来,笑容也消失不见了。 帝罚后? 李皇后被罚了? 正德帝居然敢罚李皇后? 楚誉的脸色,越来越阴沉。 帝未批,显然,这是在说他的请婚。 正德帝不批?果真如长宁说的,正德帝以为郁娇是他的侄女,所以才不同意? 本院,请勿转载!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