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天自己吸食过他身上的煞气、修习的术法才对他没用,所以徐嘉珩才能看见自己么? 身后响起铁门被撞开后、砸到墙壁的声音。 喻温白闻声回头,迎面吹来的冷风吹进眼睛,他忍不住抬手想揉,身形微晃。 “你冷静一点!” 徐嘉珩应该是一路飞奔过来,胸膛剧烈起伏,额头覆着薄薄的汗:“喻温白,你先别冲动,我们谈谈,好么。” “我没有冲动,”喻温白不懂他的紧张,缓慢地眨眼睛:“你有话想对我说吗。” 他不怕高,在水泥做的天台围栏也如履平地,哪怕再后退半步就是虚空。 徐嘉珩低吼出声:“喻温白!” “其实我想不明白,为什么会这样,”喻温白怔怔望着徐嘉珩身后的大团黑雾,鸦羽般的长睫随风轻颤, 他看着徐嘉珩一步一脚印的走近,摇头喃喃自语:“徐嘉珩,为什么偏偏是你呢。” 煞气的起源复杂,可以由任何负面情绪而生,可徐嘉珩在学校的人际关系很好,喜欢他的人能组队旅游,按理说不该被煞气纠缠。 即使是像盛霖的客观原因,普通的煞气也会在三到五天自觉消散,只有涉及生死和阴阳相隔的怨念,才能形成如此顽固难消的黑雾。 喻温白怎么都想不通,自恼的情绪涌上来,看向徐嘉珩的眼神,一点一点暗淡下去。 他转过身,低头轻声道:“你不用管我的,我会自己整理好——” 话音未落,喻温白只感觉腰腹被坚实有力的手臂环住,人猝不及防失去重心,下一秒就跌入带着薄荷清凉味的温暖怀抱。 徐嘉珩抱住他的动作很急,几乎是环住腰就往怀里带,但同时他的动作又很轻,托在喻温白后脑勺向下按的右手,直到两人同时摔倒在地才松开。 鼻尖相撞,喻温白在对面急促的呼吸声中,隐隐听见一道闷哼。 他直接摔在了徐嘉珩身上。 徐嘉珩漆黑的双眼中,蓄满了劫后余生的担忧和后怕,而迟钝如喻温白,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。 对方着急忙慌地跑来顶楼,是因为担心他。 在他十几年的修习生涯中,高处站定就像家常便饭一样,下山读书前,喻温白常常在竹子上一呆就是一整天。 来t大读书的这一年里,他从来都是一个人、没有任何社交可言,直到看清徐嘉珩脸上表情,才恍然想起“在普通人眼里,站在天台上是十分危险的行为。” 徐嘉珩突然抱住自己,是怕他摔下去受伤。 被普通人保护的经历还是头一回,喻温白愣怔半晌,听见自己小声问道:“你还好吗。” “我没事,”徐嘉珩单手撑着坐起身,为防止喻温白再跑,右手还停在他窄瘦的腰上,一只手就能轻松环住。 喻温白说他想不通,徐嘉珩只想说他更想不通。 是啊,为什么偏偏是他呢。 他紧皱着眉,从上到下把喻温白仔细打量一遍:“你没受伤吧。” 喻温白摇头,想从徐嘉珩身上起来才发现对方还搂着自己,莫名就联想到,课堂上男生故意避开他的动作。 “徐嘉珩,”男生还在检查他有没有受伤,喻温白抬眸轻声打断,“你很讨厌我碰你吗?” 果然还是避不开这个问题。 怕喻温白再受刺激,徐嘉珩半搂着人,谨慎地斟酌答案:“不是讨厌,只是还在适应。”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