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三弟也叫她越发琢磨不透,从前只觉得他寡言少语,不乏能力但安分守己,每个家里几乎都有这么一个兄弟姐妹,默默无闻不当出头鸟,时间久了叫人觉得好欺负。 但这好欺负说的并不是真要去和他作对,而是说他向来随和处事,绝不会因为一些小事与人争长短,旁人便也对他怀着三分敬意,与他井水不犯河水。 就是这么个平日里叫人觉得“好欺负”路景延,头一次与世子相争,是为了柳砚莺。 路仙柔自不会去往常翠阁触霉头,不成想路承业那边没动静,玉清苑却派了人来请她。 玉清苑来人时她正和孙氏手挽手走在上林园,一听王妃要见她,孙氏先留了个心眼,“什么事啊?” 路仙柔猜到对方来意,先在孙氏那里瞒着,和玉清苑的人道了声“马上去”,将孙氏送回了抱琴斋。 孙氏一路问她发生何事,路仙柔也不知道现在事情闹得多严重,只一个劲先瞒着,省得在玉清苑挨了训斥还要再回抱琴斋挨一次。 她期期艾艾到了玉清苑,迈过门槛便是双膝落地的大礼,“母亲。” 平旸王妃在上首深吸气,道了声:“好端端跪什么?” 路仙柔一下顿住,心说难道她没被供出来?当即改口,“仙柔多日没来玉清苑给母亲请安,是为告罪。” 平旸王妃见状笑了声,摇摇头,“仙柔,你若是真的机灵,尚可给人出谋划策,可你远谈不上聪明,只是心眼比别人多,就急着充当军师给世子出谋划策。” 路仙柔被说得通体一寒,但早有心理准备,不算失态。 平旸王妃继续道:“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主母?” 路仙柔连连点头认错。 平旸王妃语调仍旧端方得体,“既然如此,那你为何要忤逆我的意思,越过我给世子献策?” 路仙柔眼泪汪汪,赶紧都招了,“母亲,那药是尚书府公子张湍给世子的,不是我给的,我只是听世子说有这么一件东西,便想着没准能替世子成事。” 平旸王妃始料未及,蹙眉问:“药?” 路仙柔眼中含泪忽地抬眼看向王妃,一下子也怔住。可话都说到了这份上,哪有只说一半的道理,王妃也不会允许她招供只招半句啊。 如此一来那“神仙药”的事也败露,不成想路景延告状竟没将事情全貌复原,反而是她自己秃噜了出来。 要说强抢和诱拐哪项罪名更重,倒是差不太多,后者听着更卑鄙些,也更为人不齿。 平旸王妃果真大发雷霆,好一顿训斥,她想不到路景延还替兄长保留了一丝颜面,虽说都是向着路承业的做法,但和成事不足的路仙柔相比,高下立判。 同是姨娘生的庶子,一个却只会给她这主母添堵! 路仙柔领了罚,每日清晨佛堂诵经两个时辰,实际就是罚跪,白日里还要抄写经书,一直到世子解除禁足那日方可结束。 孙氏打听来缘由,恨铁不成钢地替女儿抄经,还要抱琴斋的下人在她罚跪时跟着一起跪,随身侍候,就怕跪出个好歹。 吕濛每晚归宅都要被路仙柔的无名火烧一通,时常不欢而散,被驱赶到书房过夜。 可谓是一人领罚,整个抱琴斋跟着受罚, * 庆王府。 李璧用过午饭想去石玉秋那儿坐坐。 制约吐蕃刻不容缓,可是现下很难找到一个理由让皇帝加强濯州兵力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