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稚假装没听见,继续往下一家赶。 可能是大家都适应过来了,今天的效率要比刚来时高不少。提前完成工作,众人照例到村支书家吃晚饭。 岑稚帮着慧姐往外端汤,从灶房出来被他家几岁的小孩撞了下,躲闪不及,番茄汤洒一半,卫衣外套右侧全部浸湿了,尤其是侧兜位置,重灾区。 “没事吧?” 慧姐连忙过来查看,顺手给小孩背上一巴掌,“看你冒冒失失的。” “不怪他,是我没看清路。”岑稚把汤碗递给唐秀,“我回去换个衣服。” 好在兜里没装什么贵重东西。 岑稚边出门边掏着口袋,摸到个纱质袋子,一顿,心瞬间提起来。 她都忘记自己来之前把谢逢周给她叠的那两朵纸玫瑰也带在身上了。 岑稚赶紧把袋子拎出来,锦囊样式的白纱小袋已经被汤汁弄脏,两朵克莱因蓝纸玫瑰浸出深浅不一的水色。 早知道就不随身携带了。 岑稚懊恼不已,解开蝴蝶结系带拿出纸玫瑰,边角湿漉漉的发黏。 其中一朵因为在书本里夹了很长时间,本来就被压成薄薄一片,湿透之后几乎能看见纸张里侧的字。 “……”岑稚反应过来,在路上停住脚,捏着那朵纸玫瑰拎到眼前,借着谁家窗户透出的光细看。 真的有字。 反正玫瑰多半也不能要了,她小心翼翼地沿着折线拆开。纸玫瑰恢复成一张折痕泛白的蓝色便签纸。 上面钢笔字迹模糊不清。 却工工整整。 ——「岑稚同学,我喜欢你。」 岑稚一动不动地盯着这句话看上半晌,忽地笑起来。 哇。 她发现了什么。 岑稚福至心灵地将另一朵玫瑰也拆开,以为又会获得一个公主秘密。 这朵的折法比上朵要复杂,花瓣重重叠叠,拆的时候格外麻烦。 一层一层拆到最后,岑稚通过手感隐约猜到里面藏着什么。 她屏住呼吸,轻轻地捏了捏。 ……猜对了。 – 嗡嗡。 谢逢周把最后一箱娃哈哈从面包车上卸下来,搬到小卖部饮料箱子堆叠的角落,黑色工装外套袖口蹭上些灰痕,他没太在意地拍了下。 卫杨坐在收银台前的摇椅里,翻着报纸抬头往外看,车里货都卸完了。 年轻二八的办事就是利索,他满意地拔高嗓门问了句:“晚上吃螃蟹?” 这爷孙俩真是不分季节地爱螃蟹。 “换个吧。”谢逢周把外套袖子推到手肘,懒洋洋地倚着货架把手机从兜里捞出来,耷拉着眼皮给解了锁,“您家吱宝不在,给她留着。” “只有泡面。”老爷子嫌他麻烦,“除了螃蟹不会别的菜。” 谢逢周从脚边打开的箱子里抽瓶矿泉水,夹在胳膊间单手旋开瓶盖,漫不经心嗯一声:“那带您出去吃。” 消息是置顶发来的。 祖宗:【在干嘛?】 谢逢周仰头喝水,掌着屏幕一只手给她打字回:【帮爷爷卸货。】 祖宗:【喔。】 祖宗:【想我吗?】 喉结上下滚动几下,他喝完水,手背抹了下嘴角,嗤笑一声。 vento:【在想狗。】 对面不甘示弱:【狗在想我。】 vento:【嗯,汪。】 那边有一会儿没回。 他把瓶盖旋上,手机又震动。 祖宗:【谢逢周你真可爱。】 这人是第一个这么夸他的,谢逢周懒得搭理:【什么时候回来?】 祖宗:【后天。】 谢逢周眉峰拧起。 什么破采访去那么久。 知道岑稚很喜欢这份工作,他也只是心里槽一下:【记得提前说。】 【我去接你。】 岑稚没给他机会。 说着后天回来的人,当天晚上出现在小卖部门外。 卫杨刀子嘴豆腐心,说让他吃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