靠在榻上,撑着头好整以暇的问道:“双双把经过都听清楚了,认为该如何呢?” 荀双的脸还有些滚烫,手掌却分外冰冷,她抬起头认真的告诉江俞,“我要为晚晚报仇,杀了那些幕后之人。”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浇在江俞耳中,他有些哑然,没曾想他娇弱的小娘子和他竟然有叁分相似。蒸腾的火舌扫过她的眉目,两颊红的和天边的火烧云一样。 荀双的表情郑重而又沉稳,不复那个当初躲在温远背后的小丫头,他颇为自以为意的笑着:“你长大了,我从没想过这么狠厉的话会从你的嘴里说出。” 言罢,他抬了抬手,抚上她洁白的下颌和红殷殷的唇瓣。 “今日是晚晚的尾七,她会回来人间见家人最后一面。如果此时我出府去见她的父母,你觉得那些尾巴是不是还会跟上我。” 她的声音脆生生的,字里行间未提得刺客半句却暗指引蛇出洞。 “不可以,我不能拿你的生命做赌注。朝堂之上的事我会解决的。” 得到否定的答案,荀双激动的一把揪住江俞的领子,急切的说道:“阿俞,这是最直接的办法,我不需要得到你的同意,我现在就可以出府!” 江俞握住她冰凉的手,看着她酡红的小脸近在咫尺,收起那副好颜色,沉着脸,“我还不知道大梦的背后究竟是何等大的势力。不能这么贸然的就派你以身试险。” “晚晚死了!她就是我以身试险的探路石。他们今日不敢进府刺杀你,保不齐明日就混进府里下毒,日子拖的越久就越危险!”荀双说得很快,眼眶里泛起一层雾蒙蒙的泪珠。 他叹了口气,“那些人都是身手矫健的死士,他们有备而来。一时着急根本不能解决问题,这京都就如同樊笼,将困兽都关了进去,留下它们自相残杀。若是太急切露出马脚,你会被他们吃干抹净,连骨头都不剩。” 荀双的眼泪泛滥,珠子似玉石一样打在她松开的手背上,“晚晚已经死了,我不能再失去你了。” 房间内静了半晌,只听得窗外的春雨俞下俞浓,击在的纤薄而坚韧的麻纸窗上闷闷的。江俞皱着眉想像平常一样给她擦拭掉泪珠,可荀双却偏头躲开,不肯再让他碰。 她又说道:“你了解我的,我无论如何都要做这件事。” 江俞没这么烦忧过,他的小娘子倔强又娇纵的性子是一点也没变,“罢了,我会派严彬陪你一起去的。你不要做傻事,不要逞能,一定要听严彬的话。” 荀双破涕为笑,只顾着高兴,搂着他的腰身连连说了数十句感谢。连忙起身叫来迢迢,“去准备要烧的纸人,不要介意规格,把最好的拿来!” 江俞咳了两声,有些无奈,“你拿这些做什么?” 她回头冲他莞尔一笑,夕阳宛然照在荀双的脸上,神采灿烂的如同最别致的流光显得尤其的娇艳。荀双细眉上挑,神秘的对他说道:“山人自有妙计。” 荀双想做什么,他早就猜到了。只不过她的一颦一笑掩住江俞的心神,不忍捅破她的洋洋得意。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