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喔!回家来......帮爸爸一起工作也是很好......」 「妈!我才不要做油漆啦!」幸好是隔着电话,否则铁定会被看见那丢脸得几乎要哭出来的模样。他很生气,气得下意识脱口而出。「是我拍的照片,要去上展览了啦!」 「哎!这、这是真的吗?那很棒欸!唉呀!我一定要跟你爸爸说这好消息!他一定会说没兴趣,但是一定会找理由上去台北看的!树仔啊,啊是在哪时候啊?」 「......时间还没确定啦,不过......就......呃......现在还有点忙这样......对啦,妈!我要先忙了,再打给你。」 「好啊!好啊!有确定时间一定要告诉我!我再带你爸爸上去看,他一定会很骄傲的!」 好啊,确定时间后,就叫老爸老妈来看吧。 如果真的有这一天的话...... 如果自己的作品真的放上摄影展,那是怎么样的感觉呢?很骄傲吗?阿树连幻想的能量都没有了,他好饿。 看着天空,灰茫茫的,大概是又快下雨了吧? 他并不想继续拍摄雨景,但又不想这么早回又心家,如果只有自己在的话,那里可是比雨景还要无聊。 但身在台北,去什么地方都得花钱,而自己身上可是只剩下两千块。 严格上来说他还欠又心八千、或是一台饮水机。 想了想,那就这样决定吧。 看好路线图,等了辆公车,要去熟悉的地方。 车程大概十五分鐘而已,阿树在车上也不忘一直拍,拍摊贩、拍路人,快门声大到整车上的人都在注意最后一排的他。 但他就是很专心的一直一直拍。 按下铃,把手上几枚零钱又投了进去,赶在大雨掉下来之前赶紧小跑步,跑得气喘吁吁,直到眼前出现「世界油漆」四个大字。 整理一下呼吸,阿树抓抓头走了进去。 老师傅正忙得满头大汗,对阿树就只是瞥了一眼。 「又怎样?不是说这礼拜想要放假?」从另一端,几个空桶子被丢了出来,差点把他砸死。 「啊啊!老闆娘!想、想说跟你借个八千块啦......」阿树忍着疼痛,刻意勤劳地把散落一地的油漆桶摆正。「下个礼拜我会乖乖上工的啦。」 「工资不是已经全都发给你了吗?为什么又没钱?又拿去买那三洨相机了是不是?买一堆也没看你多会拍!买那一个好几万块林祖骂都可以吃好几个月了!买那有三洨用啦!」 「不是啦老闆娘,我......我钱放在家,啊钥匙又不见了啦!我明天就会拿来还你了......唉?奇怪?」 阿树作势往裤袋里一掏。 惨了,钥匙真的不见了。 「放在家?啊不会去找那个老女人拿喔?不用在那边明天还啦,讲那么好听,林揍骂没缺这点钱啦!哪还会怕你不还?」 「你要借就借,不借就不要讲那么多,吵死了。」老师傅忍不住出声打断了他老婆。他瞥了阿树一眼后,依旧继续低头忙着。「要钱,去把楼上房间整理整理,你不住我要租给别人了。」 老闆娘恶狠狠的瞪着阿树,瞪到阿树赶紧逃上楼。 这房间原本是阿树在住,老师傅看他有做过油漆的底子,既然是个不用教的学徒,毕竟现在做这行的年轻人少得可怜,那么收留着倒也轻松,反正空着也是空着,索性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