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攀上了候府公子,不照样还是连个正眼都得不到。” “赵小姐说的是我么?” 一声矜冷的问候陡然从后方传来,令蒸热的暑气都覆上了一层寒霜。 逞一时口快的赵娟儿吓得面色煞白,回头看到了拾级而上的贺兰筠后,忙僵着身子站了起来,一时哑然无言。 “张个嘴连场合都不会看了,贵府家风还真是不错,教出了你这样的长舌妇。” 贺兰筠笑着冷嘲,即便心中气恼非凡,也仍旧持着大家闺秀的仪举,不露一丝失态。 区区一个五品言官的庶女,竟也敢在这样宾客云集的宴会上,到她的面前来舞爪造次了,真当她是脾气好惹的? 赵娟儿被说得面色青一阵白一阵,连家族都一同被数落了,这还如何能忍。 “是小女多嘴。”她口不对心地行了一礼,干笑道,“可这事早就在京中传遍了,指名道姓的,不知说得有多难听呢。我们也只是觉得咋舌,才私下里求证求证,看看是否听错了。” 贺兰筠冷盯着赵娟儿,面色不太好看。 自小到大,她一向清傲要强,无论是言行举止,还是琴棋书画,诸事皆力求尽善尽美,从不给人落下话柄。 唯有此番与侯府结姻,去魏珩那里自寻羞辱,才是她栽过的最大的跟头。 可这也不代表人人都可以越过身份的尊卑,来落井下石看她的笑话。 “那我也来求证一件令人咋舌的事情吧?”贺兰筠冷然扬起嘴角,“听说你母亲曾是青州闻名的舞伎?” 赵娟儿大睁双眼,顿时花容失色。 “兴许我要去向令堂取取经,才知道该如何博取男子的正眼吧?”贺兰筠眸色如冰,满含讥诮,一字一句说得不急不缓,却又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。 不明就里的小姊妹瞧赵娟儿的面色不对,忙小声关切了一句:“真的假的?” 缄口不言是最好的应付方式,赵娟儿立即出声啜泣起来,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。 “你……你说话得讲究证据来,”姊妹看不过去,赶紧帮忙出头, “她还未婚嫁,怎可受如此污蔑?” “就是,”另外一个也心有不平地小声附和,“仗着家世连话也不让人说了,又没人指你名姓,是你自己硬要凑过来的。” 贺兰筠被这话气得眉尖一挑,连话也堵在心口不想说了。 她若真铁了心拿出证据来,届时还不知道哭的是谁呢。 两相正僵持不下,忽然,一声清甜的叫唤自后方传了来: “几位姐姐可要喝些凉茶消消暑呀?” 贺兰筠压抑的心口倏然吸进了几丝新鲜的空气,回头望去,只见,一位身着绯色软烟罗的少女正端了茶盘,在霞光下冲她们恬然笑着: “后院的戏台子已经搭起来了,姐姐们可要早些去占个位置才好啊。” 女孩明眸善睐,笑靥如花,瞧那发簪璎珠、身穿绮罗的气派,就像是哪位被家中捧在手中、心思明净的千金小姐。 是以当她递过茶来时,赵娟儿等人也不好意思推辞,只半推半就地笑着接过了,浅酌了一口后,竟忍不住讶然称叹:“这茶倒当真爽口。” 沈青棠笑了笑,随口介绍,“茶里添了些乌梅和陈皮,喝起来定然会清爽许多,喏。”她抬手将茶递给了贺兰筠,满眼蕴着热忱的笑意。 然而,贺兰筠只略微扫了一眼,便毫不给面子地转身下了石阶,“不用了。” 沈青棠微微一愣,看着她独自离去的傲然背影,有些不放心地望了两眼,片刻后,也只得默默收了茶杯,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“她看起来,心情似乎不太好?” “嗐,能好到哪儿去?”赵娟儿记打不记疼,见人走了,马上又开始酸言冷语地说道了起来,“你知道她吧,左都御史家的掌上明珠,哎呦攀上了那长平伯府的世子,那真是了不得啦,头昂得跟凤凰似的。” 左都御史,长平伯府…… ‘原本还想着要不要替我那侄女说个亲呢,结果听人说啊,他早已和都御史家的千金定下亲了!” 沈青棠的呼吸险些漏了半拍,那个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