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因他的一句以身相许,她慢慢试着接触了他,然后发现了他的英朗和温柔,不自觉沦陷,所以甘愿千里来寻他,甚至盘算着一起结伴的生计。 可若是以后同住在一片屋檐下,也是这样貌合神离,不咸不淡,那她一定会受不了的。 沈青棠看着他那张熟悉又冷淡的面孔,还是想不明白,他现在这样的变化,是有什么苦衷么? 总不可能,过往的一些温柔和体贴都是装出来骗她的吧。 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涌进脑海时,沈青棠像是有些害怕,出于规避心理,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。 不会,过往他对她的事情那样上心,连她什么时候要出门问诊,什么时候要去人家赴喜宴都记得清清楚楚。 甚至还会提前帮她备好衣服,在驾马车时特地让她坐到驭位,还有很多很多其他列举不清的细节。 这些自然流露出来的细节,要想全都装得无微不至,那是极为困难的。 人在不愿接受事实的时候,总会给自己设出一个又一个下限: 再看看变化吧、说不定呢,如果呢。 眼见魏珩面露不愿再继续交谈下去的意思,转身欲走,沈青棠努力缓住哭得止不住的气喘,攥住裙角,像是寄托了所有希望般,哽声问: “你还记得,两日后是什么日子么?” 只要他还记得,只要他能答出来…… 沈青棠提心吊胆地看着他顿在原地的背影,像是在给他机会,又像是在给自己寻一个解脱。 魏珩脚步一滞,微皱起眉尖,下意识顺着她的提问推算了起来。 两日后,是七月初一,什么日子…… 只思索了不到片刻,魏珩便转过身看向她,眉尖不禁闪过了一丝复杂的神色,“你的及笄之日?” 话音落下的一刹那,沈青棠只感觉悬着的一颗心顿时安稳沉下了,直杵在了原地,连黯淡潮湿的眼眸里,也逐渐升起了星星点点的光。 他还记得的,他没有对她不上心。 呼吸不畅的胸口终于又涌入了一丝新鲜的空气,沈青棠的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,一时倒还有些局促,“你……你记着的呀。” 她有些为难地笑了笑,说着说着,眼眶里禁不住又溢满了热泪,“我……我从沧州的时候,就一直在期待着这天的,还想着要同你一起过……” 言下之意是,她不想在人家的府上多住几日,她还想要回来和他在一起的。 女孩的语气很软很糯,可嗓音却哭得哑哑的,又委屈又可怜,很难让人不心软。 沧州…… 魏珩沉吸了口气,视线渐渐飘远,一些因为太美好而让他不敢再触及的的记忆,又纷乱着闪现进了他的脑海。 琳琅灯火,喧闹夜市,满陈着炫目簪饰的货架,和满挂着奉承笑容的热情女摊主: ‘哎呀及笄呀!这可得好好挑,女儿家一辈子只有一回的事,簪子若选得好了,只怕陪你的时间长着哩。是吧小郎君?’ 他好整以暇地问着她的意见,‘玉簪如何?’ 女孩将簪子递与他,含着羞意扭过头,不自在地别开视线,小声笑道,“帮我戴上呀。” 他饶有兴致地将她的发髻缀满了钗饰,明明花里胡哨的,却还好笑地忽悠着她,“别动,挺好看的。” …… 明快和暖的记忆并没有如当日的灯火一样,消弭在了那个夜晚,反而是发酵回味至今,冲散了大半子虚乌有的隔阂和冷意。 魏珩有些烦郁地缓了缓心中的波澜,感觉从来没有什么时候,像遇到了她这样,总会容易动摇已做下的决定。 “知道了。”他闷声应了她一句,也没有回头。 “若那日事务不忙,”他微挑起眉,顿了顿,终是忍不住软下了心,“我会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