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穿得太少,当心着凉。」我道。 他愣了一愣,这才开口,不过却是说起陆唯安的事儿来。他话中有着关心及担忧。 我兀自猜想,他之前也许是想问这个事儿。 听我这么问,他一怔,微别开脸,但点了点头。 我想了想,遂地问他是否想去探望。 「可以么?」他即刻抬头看来。 「有什么不可以。」我道。 「可是…」他面露犹豫,似是怕这么做不好,支吾的说了一堆。 我不禁打断,只问:「那你是想不想去?」 他模样分明是极想的,可不知想及什么,忽地拒绝:「算了。」 我听出他话里有着颓然之意。我往他看去,不禁停下脚步,未曾深想,便伸手拉住了他。 他脚步顿了顿,停下来望着我,神色迷惑。 我对上他的目光,脑中忽闪过昨晚的印象,不禁松开了手。我按下心绪,口中道:「走吧。」 「咦?」 「想去看他便去吧。」 我道着,迈开步伐,带他往另一头走去。 到了墨玉斋的院门前,我才停步。 「快进去吧。」 他却仍有疑虑,脸上流露不安。 「可是…」 「别想那么多,要看他就进去吧。」我安抚道:「我在这儿等你。」 我看着他走进屋里。 片刻后,隐约听得里头传来声响。我在原地站了会儿,廊外的风吹越发地冰凉,隐约有着湿意。 我想了想,就往廊道另一边过去。这儿离书斋颇近,我便去寻出一把伞,才走出屋门,外边已下起丝丝细雨。 我回到另一头,他尚未出来。不远的屋里,有着细碎的交谈声,我凝神听了一阵,不禁一笑。 我估量他约莫快被赶出来了,便撑开伞走了过去。 果然,只稍等半晌,便听屋门打开的声音。 「先生?」他脱口喊,语气有着讶异。 我转身往他看去,「说完话了?」 他点头,目光隐约往我手上瞧来。 我打开伞,示意他靠近,「走吧。」 他应了声,慌忙的走来我身旁。我带着他踏入雨中,待到院门那儿,让他先进到廊下。 我收了伞,往他看去,与他目光相对。 「这种天气,就是只淋一点儿雨,也要害起病的。」我道,目光仍停留在他身上,他神色未有茫然,模样温顺的教人心头一软。 我隐约低眼,「回去吧。」 「好。」 我转身迈步。 他跟了上来,脚步似是走得急。我顿了一顿,隐隐慢了步伐。他走在我的身侧,我忽觉手被一握。 我怔住,不禁往他看去。 「先生的手好冰。」他说,神色靦腆,似乎觉着过意不去,「都是我说太久的话了,连下雨都不知道…我的手很暖的,帮先生捂一下,很快就不冰啦。」 我沉默着,只是与他注视。 我感觉到他手心里的热意,但隐约还有一点儿什么也传渡了过来。我低下目光,看着自个儿被握住的手。 他可能是无心,又或者他分明懂得我所以为的… 我心思微乱,便抽出了手,但不禁又去握住他的手。我握住他温热的手掌,隐约觉着心绪沉定。 他往我望来,目光真切。 我便明白,无论他是怎么想的都好,自个儿都是动摇了彻底。我不由一笑,握紧了他的手。 「回去了。」 「好。」 十四 从来都是想了,即便只有念头一闪,也会有所作为,没料却在对他的这件事上,辗转顾虑。 我知道,他是个很好明白的一个人。但我却究竟不出,自个儿对他所怀的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思。 我迟迟想不了一个透彻。 日子继续过着,我自然感觉得出,他对自个儿的依赖是与日俱增。 天逐渐变冷,在一日里,东门先生病了。 她一直在城中贷宅而居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