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先生,那是扇子么?」 我低唔了声,随口问:「今儿个怎么这样晚?」 他不知为何垂下眼角,才小声的回答:「吃饭吃太晚了。」 我瞧他此刻约莫要往书库而去,便转身迈步。他只一下就跟了上来,走了几步,口中问起扇子的事儿。 没想他居然觉着这阵香气呛人… 我看向他,不由隐隐一笑,同他说这是要丢掉的东西。 他睁大眼睛,似乎感到讶异,「咦?丢掉?」 「嗯。」 我同他走进书库里,不待发话,就见人已在里头的林子復皱起眉头。 「什么味儿?」林子復瞧来,脸上随即一笑:「又来啦?」 我不作声,将扇子随意搁下,将带来的东西予他。 林子復笑着道谢,但毫无表示。 我冷眼轻哼,他才不甘愿的取纸写字儿。有些消息我不便让连诚去探,但作为林家四公子的他,可没什么好顾忌的。 我收了字条,林子復似是无聊的取过摺扇,将之展开,唸出扇面上所提得诗,出言与我调侃。 待我冷看了林子復一眼,他那张嘴总算是知晓收敛。 不过,林子復奇怪我为何会教人跟上,问我想怎么办? 「不怎么办。」我淡道。 「就这么任由人纠缠…」 「她想纠缠,现在还是她的事儿。」我道。无论她想怎么做都好,都与我无关。 在我们谈话之时,他安静的在一边整理着书。 等我离开一趟再回来,正听到林子復喊他。 他坐在桌案的一边,面前立了本书,挡住了他整个儿脑袋,大约没有听到,半晌也没回应。 林子復摇了摇头,倒也没如何,往我看了一眼,便转身出去了。 我搁下手上的书卷,走去抽开了他面前的书。他脸上一愣,往我望来,目光隐约茫然。 他往旁看了看。 我便道:「他方才喊过你。不过你大约是看得太专心,完全没听见他说要离开一会儿。」 他往我看来,神色窘困。 我不禁责他一句,却听他低噥着:就算坐好也唸不好啊。我无语,往他看了一眼,他慌忙低头。 我没再与他说什么,他倒是自个儿找话来。我一样一样解释,隐约瞥去,他正目光专注的看着我动作,完全忘了他自个儿该做得事儿。 我便问:「不看书了?」 他赶忙低头,手里取过书。 但静下只有片刻,他又往我瞧来,嘴里问着林子復的去向。 …真是,没定性。 可我心里却不觉好笑,便同他有问有答。 好一会儿,他总算看起书。 「先生?」 我再听他喊,口中应了一声,手上仍做着事儿。 他问我书上的意思。 我想了想才解释,他哦了一声,接着再问了句。我一样回答,往他瞧去,见他似懂非懂,可口中又似有话要问。 我不禁叹气,手朝他伸出,「把书给我。」 他愣愣的将书递来。我翻了一翻,口中问他考试的事儿,便详细的与他解释,才将书还给他。 「听明白了没?」我问。 他便答:「就是讲两个人因为误会没见上面…后来不生气了,重新等待对方到来么?」 我点头,见他模样乖顺,不由伸手摸了摸他的头。他一怔,隐约垂下眼角,手捏着书页的一角。 「先生…」 我往他看去,他不知犹豫什么,紧捏着手中的书。我以为他对书中仍有疑问,他却一愣。 「不是…」他脱口。 我正要问,林子復已从外进来,手上抱了好些书匣。我忙把桌案腾出一个空位,又将书匣打开。 他未再开口,在旁看了会儿,便拿书看了起来。 待整理一个段落,已经有些晚了。 林子復让他收拾。我与他一块儿离开,走在静悄的廊下,正有风吹来,他似觉着冷,隐约哆嗦。 我察觉便瞧去,见他仍穿得单薄。 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