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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百零五、一百零六


,但目光往前一望。

    我才瞧见徐兴和车伕已经站了过来,他俩对着傅宁抒微微低首。

    「公子,都好了。」车伕开口。

    傅宁抒嗯了一声,等车伕回身走开,才看向徐兴,淡道:「看顾好这儿的一切,还有你爹。」

    「是。」徐兴低低的道。

    「他看好这儿就行,我还能照顾自个儿的。」徐伯开口。

    傅宁抒微微一笑,没说什么,就朝我看来一眼。

    「走吧。」

    我喔了一声,放开了徐伯,同他道别后才跟上傅宁抒的脚步。

    不过我走了几步,想到了几件事儿,不禁回头去叮嘱:「徐伯,您要注意身体呀,对了,那些醃菜别吃太多了,唔,腐乳也是!」

    徐伯笑咪咪的点头,没拄着拐杖的手扬起,对我挥了一挥。

    这一阵天气慢慢的转好,而路上积雪也开始消融,但反而使得马车不好赶快,本来半天就能到的地方,要走上一天的工夫。

    再次从傅家庄离开,天色还很清亮,走到途中的一个镇子时,天色早已大暗。路上已经没什么人,独留客栈门前的灯火还亮着。

    我们在这儿住了一晚。一路上,马车走得慢,我一样昏昏欲睡,大半都在梦周公,所以这会儿上楼回房,擦过手脚窝上床时,一时有些睡不着。

    傅宁抒推门进来时,我还两眼张着,正翻来覆去的。

    「不是说睏了?」他出声。

    我含糊的唔了一声,裹着被子侧过身,瞧着傅宁抒把门关好了,然后走去桌边。他把烛火弄暗一些,只留一支还点着。

    他转身过来,对上我的目光一笑,又道:「快些睡,大清早要出发的。」

    我喔了一声,听从的闭上眼。

    感觉周围安静了一下,跟着隐约听到一点儿动静,但那点儿动静很轻,很快就完全听不见了…

    可是,我一样没怎么想睡。

    我仍然闭着眼,忽地想到一件事儿,就平躺回去,往里挪了一挪。

    这家客栈的床窄得多,睡两个人嫌挤了点儿——不过我也觉得,这大冷天的,这么睡压根儿也不挤,反而温暖舒服。

    只是…床真是太硬了些。

    前几天去月照楼时,睡得床就正好,不宽不窄,躺起来也舒服,而且屋里气味儿也好,不像这里隐约有着一股霉味儿。

    可比起来,书院舍房的床更好睡。

    每次出外,每次才觉得那张床好…

    我东想西想的,不禁忆起了上次常慧在信里说的事儿,他把自个儿住的屋子整理了一番,还在旁边加盖一幢小屋。

    唔,明儿个能到得了他那儿么…

    正恍惚想着,耳边听到几声窸窣,我忍不住睁开眼,房里已经变得一片黑暗。我感觉傅宁抒正上床来。

    「睡不着么?」他出声,问着一边拉开被子,侧身躺了进来。

    我打了个呵欠,含糊的脱口:「快啦…」

    傅宁抒像是笑了一下。他伸手帮我把另一侧被子掖好。我不禁往他身上靠去,就感觉他的手揽了过来。

    「先生…」

    「嗯?」

    「我们…唔…赶得及在上元节那天,回到渭平县城么?」我困顿的问。

    「约莫是能的,后头的路好走许多的。」

    傅宁抒的声音,伴随着微热的吐息,低低轻轻的响在耳畔。

    我抱住他,嘴里不禁喃喃:「那太好了,前几天听林先生说,今儿个烟火会比往年都要好看…」

    对了…

    林子復还说…

    「先生,年后…书院是不是真要收学生的?」

    「嗯。」

    我兀自咕噥:「真奇怪,怎么这时候才来呀?」

    书院收学生,多是在仲夏过后的那一阵。再说,今年要州试了,这会儿才来,不嫌太迟么?

    不过…

    林子復也说,要收的学生,身份很不一样,还说他们与其是来唸书,不如说是来玩儿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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