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。 我转着念头,瞥向了东门先生,一阵惊叹。 东门先生今儿个穿得不太一样… 女先生们平常都是素淡的装束,她今儿个则换穿了淡紫红色的衣裳,袖长宽摆,一动作便轻飘飘。 我怔怔的看着,直到对上东门先生带着笑意的目光。 「你是…路静思。」 「是…」我微窘,又觉得被她瞧得一阵羞臊,不敢再直望着她,便低了低目光。 「上回多得你帮忙。」东门先生温柔的说:「真的很谢谢你。」 我听着这声道谢,心里怪不好意思起来,连忙抬起眼看了她一眼,道:「没什么的…」 东门先生又笑了笑,再对我和李易谦说:「等会儿换弦后,还要试音,以前听过琴奏么?」 我摇头,李易谦却点头,还补了句说,但没有听过好的音色。 他说着这句话时,傅宁抒看了他一眼。 不知是不是我眼花了,总觉得傅宁抒眉心动了一下。 而东门先生听了,笑了一下没说什么,便转头看向傅宁抒,他像是领会,就从衣袖中取出了一只包巾。 他把包巾摊了开。 我伸长脖子看去,心里咦了声,是一团丝线? 一见到那团丝线,东门先生眼都亮了,笑了开来:「你真的到手了?」 「嗯,昨晚去取的。」 我听到这一句,忍不住看向他… 这么说,他昨晚出门,是为了…我在望向那一团线,想看一看有什么不一样。 「先生,这是?」问话的是李易谦。 「这是羽蚕丝。」东门先生笑道:「这样丝线韧度极好,能让琴音的馀韵更好,可这个不好找。」她再看向傅宁抒,「实在有劳了。」 「不用客气。」 我听得有些懵懂,倒是李易谦听完东门先生的解释,神情隐微正了些许。 羽蚕丝?那真有不同么?我看着东门先生接过那些线,却怎么看都没不同。 此刻,东门先生走至琴座前,上头便是那一张断了两根弦的琴。 「傅先生,再有劳了。」 傅宁抒点点头,走了过去。 那团丝线被一缕一缕的理开了,东门先生用她细细的手指捻起一根。 在日照下,那根丝线,好似闪烁着银光… 换弦似乎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,我看着他们动作,心想若是自个儿,绝对做不来这么细碎的活儿。 那线在我手里肯定打结,说不准还要叫我扯断了… 我瞥向站在一边的李易谦,他的目光专注,像是要把那琴给看了个穿似的。 好不容易的上好了弦,接着就是调音。 东门先生退到一边,而傅宁抒则坐到琴座前。 他挽起衣袖,伸出两手,指尖按上琴弦。 每对一音,东门先生便在旁说高或低,如此往来,也不知道多久,间中只有琴音,以及东门先生柔柔的声音。 那些音高或低,若不是有东门先生,我压根儿听不出来,总觉得是一样的。 而一旁的李易谦,他凝神专注,有时会对东门先生的回答微微皱眉,有时就是面无表情。 弄了好一阵,似乎是调好了音,就见东门先生停下声音,而傅宁抒也收回了手。 「东门先生的音感果真绝佳。」傅宁抒首先开口:「一点分神都不能有。」 「要如此说,那么傅先生不如奏一曲,让我听听是不是跑了音。」东门先生笑了一笑。 「在你面前,我还是别卖弄。」傅宁抒站起身,拂了拂衣摆。 东门先生微微一笑,便向我和李易谦看来。 「易谦,不如来试试?」 李易谦一怔,跟着有点儿惶惑,「这…学生不敢造次。」 「哪里造次了,这琴啊,要有人弹奏,但这人呢,不需尊卑之分。」东门先生温柔道:「上回我听过你奏琴,这琴比起那琴,自然不同,你得试试。」 我们至今上过的乐理,也只到了一般基础,别说乐器弹奏了,吹笛子也没学过,没想到李易谦居然会弹琴? 我心里讶叹,眼睁睁的直向着李易谦瞧。 不知是不是有所感觉,他往我瞥来,眉目一顿。 「静思也想听是不?」东门先生含笑问道。 我点点头,就对李易谦道:「你快弹吧,都没听过呢。」 「我…」 「不如东门先生先吹笛,他便跟着伴奏。」傅宁抒忽说。 我听了,不等东门先生回答,即刻道:「这个好!」最喜欢听东门先生吹笛子了, 「你…」李易谦微皱眉,朝我看来。 「也行啊。」东门先生却也赞同,往腰带一摸,取出一根笛子。 瞧见此举,李易谦便没说什么,只是微低了眼睫,便道:「那么学生便献丑了。」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