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红凝!」 杜旬飘看见柳红凝面色发黑倒在已然倒下的桌边,虽然她呈现的是昏迷状态,但呼吸异常沉重,手脚也微微发抖,看起来颇为吓人。只见杜旬飘扶起了柳红凝的身子、稍加探看穴脉后,立马替她点了几处穴道稳住紊乱的气息,接着便一把抱起了柳红凝安放到了床上。 看着柳红凝痛苦的模样似乎稍有减缓,然而一颗悬起来的心仍是未有丝毫放松。凝着眉,杜旬飘心知柳红凝这中毒肯定是有人蓄意相害,但房间内无打斗痕跡,况且柳红凝在进房前一直和自己还友楚沉风在一起,要害她的人根本不可能有可乘之机──他回头迅速地扫视整个房间,发现敞开的梳妆檯抽屉当中的那碟香,便是扔出了带来的水洒了上去。 水壶碎在了抽屉当中,香碟子也被砸成了好几块,其中的馀烬和浓浓的香味儿也被水完全覆盖住,成了泥块。 「这是什么?」 依着自己多年来出外办事的直觉而言,杜旬飘却不认为问题出现在那碟香上。虽然那碟香出现地太过异常,但柳红凝中毒的原因可当真是为了那可能无害的东西? 不成。杜旬飘回过头看向躺在床上直冒冷汗的柳红凝,发现她的袖口尽湿,方才看出了端倪来。 简单来说,柳红凝发现了那碟浓香后心生警戒,以为是不乾净的东西,便用桌上茶水浸湿袖口以遮口鼻,想不到却因此中了计谋。 好个连环计。 杜旬飘小心翼翼地扯下了那片沾湿的袖子,将其妥贴地放到了一旁。 若是柳红凝没发现那碟香,仍有可能喝茶水。 就算柳红凝连茶水也不碰吧!依着茶水中的毒,在夜半当中也可能散出来毒害房间内的人…… 但这是什么毒? 看着徵兆,确实曾听闻…… 在杜旬飘还正准备出门寻医时,却看得楚沉风大步迈进来直到了床边:「怎么回事!──红凝?」 「我也是刚发现,红凝是中了毒。」 「先不管这个,叫大夫!──不,」楚沉风断然道:「去把太医架出来!」 杜旬飘讶道:「京城当中的好大夫多得是,何必要叫太医?」 楚沉风的神色冷然:「究竟是红凝的命重要。」 杜旬飘看着楚沉风锐利的目光,终究是叹了口气,道:「报你的名字?」 楚沉风哼了声道:「难不成报你的?」 「好,你说得算。」杜旬飘忍不住皱了下眉:「现下红凝气息不稳,还隐隐有逆流之相,要多加留意。还有那边的那块布,上头有毒,恐怕连这倒了一地的茶水也是,别碰、也别靠近嗅。」 「这我自是晓得。」楚沉风脸色有些阴沉:「杜旬飘,在红凝跟前本侯让你叫一声楚兄,但还是得记得身份。」 杜旬飘对于楚沉风突如其来的话语只是如此平淡回应:「遵令。」 说着,便从袖袋中掏出了个香囊,拆解取出了些粉末洒了一地,方才离去。 * 说来杜旬飘心下也着急柳红凝的身子,没过多久就把宫中的太医连拉带拖地劫了过来,让早已年过半百的太医吓出一身冷汗。 「侯爷,这事当职太医。」 「侯、侯爷。」 「何必行礼?人命要紧,快来探看!」楚沉风冷声令下,又向杜旬飘道:「你来的时候是怎么回事?」 杜旬飘凝简单地道了下前因后果,而后楚沉风一个眼色下,他走进了被完全浸湿的香粉跟前,从怀中取出了一包银製器具,沾上了些许仔细观察。「这是无毒的香料,外贡的东西,想必侯爷也不陌生。」 楚沉风听了令道:「取来。」 杜旬飘点了点头,将其递到了楚沉风跟前,而后道:「这东西是纯香料,没经过调匀打散的,烧起来才这么浓。」 这时那太医道:「侯爷、杜大人,这位姑娘中的毒极为罕见,臣从前曾看过,所用之材几乎取自异域……」 异域。 「番邦是吧。」 楚沉风的嘴角勾起了笑。「就这么刚好,方才本侯瞧见,来朝贡天朝的那干野人们正是要下榻这个客栈呢。」 听得楚沉风这么说,这答案可是呼之欲出了。 不,应该能说,根本就是。 这时只差口供了? 不,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