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的闲人。 她听后其实是不服气的,她觉得他们的看法过于主观,本想着用“不动脑子也是学不好文科的”来回复他们,但她最后碍于不想冲突便没有说出口。 气闷地回到教室后,她问了后桌同学为什么来政史地班,当她得到“我不想学物理化学,太难了,我考不好”这样的答案时,她不服气的底气削弱了,怀疑自己立刻给别人的看法打上“过于主观”这样的评价是不是也算一种“过于主观”。 随后,斜后桌的同学突然很激动地主动接话: “我是因为超喜欢历史,我以后想学考古!” ——非常自豪地在分享自己的理想,这样单纯且热烈的想法,怎么能说是不美好的,又怎么能说是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的呢? 许一零一时间忘记了自己在问问题之前的担忧和纠结。 无论怎样,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路,究竟是真的热爱还是不学无术,他们自己清楚,无需过度关心别人的看法是中肯还是偏见,或许,切实用行动去体会其中苦乐好过与没有体会过的人争论高低。 她最希望的就是,不管多久以后,别人问起她的高中,她都能毫无顾忌地回答,她学到了她想学的东西,她没有辜负这段时光,也不曾后悔。 许一零写完今天计划的作业时,刚过十一点。 明天早晨她在补习班有课,现在,她应该睡觉了。 她伸了个懒腰,木木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日期看了一小会儿,直到手机自动息屏。 她缓过神来,打开房间门走了出去。 客厅的灯都熄灭了,寂静无声。父母和许穆玖的房门都紧闭着,透过门缝可以看到父母房间的灯已经熄灭了,许穆玖的还没有。 要不是她还记得明天许穆玖要去益城,此刻她真要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夜晚,而不是许穆玖去大学之前待在家里的最后一个晚上了。 目前,一切就像她预想的那样,他们两个疏离了一段时间,互不干扰,而明天早晨,她这个忙碌的高中生不用送他去车站,他们之间只需要一个简单的、程序一样的告别。 然后,他去车站,前往益城,当一个大学生,她去补习班,待在林城,继续当一个高中生。 可是,如果她真的愿意选择这样的事实,为什么她这两天总是为她那天早上对他说出那些话而后悔? 为什么现在身处客厅,而不是安稳地待在房间里准备入睡? 为什么发现他的房间灯没有熄的时候,会忍不住猜测他现在在想什么? 他在期待明天之后的生活吗?之后的生活该会变得更加丰富多彩吧?会认识新的朋友吧?熬夜会比现在更厉害吗? 这与她无关了。 她在原地站定良久,看着地砖上反射的微弱冷光。 往前走了两步,变换的微光在眼眸里闪烁,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他今晚在餐桌上近乎温顺的表现。 似乎是她自己幼稚了。 突然觉得他的房间有些遥远。 她停住,又是一阵无措和失落。 这与她无关了,她如此在心里对自己重复道。 以后,他开心也好,伤心也罢,愤怒、局促、反叛或是温顺,这些表现对她来说,都是不会常见的了。 她不敢往前,也不想退后。她扳回自己的视线,转身朝阳台走去,抱着双臂坐在落地窗前的小凳子上。 如今想到许穆玖,她已经不会像之前那样躲在自己房间里哭,倒是敢坐在阳台惆怅了,但许穆玖不会和以前一样从他房间出来。 没有人陪着她闹。 今夜没有月亮,连外面的路灯都快懒得照向她所处的这方黑暗的空间。 真的不需要告别吗?不和他好好说说话吗?她以前总是害怕以后会没机会,可她在这段时间总是和他恶语相向。 她抵不住自己对自己的质问: 不敢正面交流是因为心虚、不坦荡吗? 但借口自己很坦荡去找他,难道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吗? 这不是神经病吗? 脑子里的想法搅得她一团乱,她慢慢蜷成一团,双手手指上攀插进发丝狠狠揪住,生生拽着头皮。 她反悔了,她想去找他,可她怎么能后悔。 自己这样阴晴不定、神经质的性格,也只有许穆玖和父母能接受得了。许穆玖或许快接受不了了,他会走得远远的,远离她。 睁眼闭眼都是黑暗,她的牙齿咬着下唇。 自己永远能窥见自己所有罪恶的思绪原来是一件如此痛苦的事,她的脑海中充斥着各种指责的声音,渐渐地,身体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