伤口。 药换好后,绑上了白纱,闵章一退出去,郎君又开始了,“你就给我一个痛快吧,我这般心中揣着事,伤也好得慢。”转过头一本正经地问温殊色,“郁郁而终,这话娘子听说过这话吗,人很多时候,不是被病魔折磨死的,而是被心困死,人生三大悲,怨憎会,爱别离,求不得,也不知道我占的这是哪一宗……” 与郎君相处了这么久,见过他足智多谋,冷静沉着的一面,也见过他狡诈,耍滑头的一面,但他为人一向坦荡,重规矩,从没做过不要脸的事。 有些意外,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。 谢劭扫了一眼她震惊的面色,心下暗道,怎么着,只许她小娘子放火,不许他点灯呢?这算什么,自己只是学了她的一点皮毛。 突然捂住心口,艰难地吸了一口气,似是在忍受着莫大的痛苦。 小娘子立马便察觉到了,上前着急地询问:“郎君伤口还疼吗。” 谢劭摇头,“不疼。” 一看就知道是他嘴硬,小娘子不相信,“我都瞧见郎君额头出汗了。” 她瞧见了就对了,床上的郎君有气无力地道:“这不是伤口疼出来的。” 温殊色愣了愣,“郎君还有哪儿痛吗。” 说完便见他伸出个手指头,朝着自己心窝的位置点了点,“怕是犯了心疾,疼得厉害。”眉头都皱了起来。 心疾之症,温殊色并没见过,但知道自己的祖父便是因此症归了天,听祖母说发作起来甚是难受。 紧张地问他,“郎君何时开始的?今儿太医过来没一道替你瞧吗。” “之前也没有,今日才开始。” 温殊色瞧了他一阵,便也明白了,怕是今儿自己不松口,他能折腾一晚上,“那我答应郎君继续喜欢你,郎君的心疾就能好了吗。” 谢劭转过头来,知道自己被她揭穿,也不害臊,弯唇笑了起来,心疾是假的,可疼痛却是真的,脸色有些发白,“多谢娘子垂爱,为夫一定不会辜负的真心。” 人说病榻上的美人,别有一番风味,好看的郎君病起来,也是同样的道理。 人没了往日的精神气儿不说,连平日里的聪明劲都没了,换了药后,他索性连衣衫都没穿了,躺着那,一副病弱的模样,似乎任凭她拿捏。 他都如此同自己示弱了,她还能怎么办呢。 温殊色瞥了两眼后,心肝颤了颤,极为鄙视自己,合着今儿大半日用眼泪筑起来的城墙,就这么土崩瓦解了。 其实她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。 “谢……”试着叫了一下,‘哥哥’二字着实吐不出来,哥儿妹儿的也不是人人都能叫出口的。 “郎君怎会辜负我呢,我跟着郎君只有沾光的份,没嫁给郎君之前,我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福分,竟成了二公主的姐姐了。”看向郎君,目光带着期待和兴奋,“我是不是也算皇亲国戚了?” 床上的郎君刚沉浸在幸福美满之中,结果被她这一句又从美梦中拉扯了出来。 她揶揄起人来,一点儿也不含糊。 但他竟有些享受这样被质问的感觉,比她刚才在门外说的那一番气话,让人心头踏实很多。 她为何会在意?是因为她心里有了自己。 人逢喜事最容易头脑发昏,也喜欢对人许下承诺,“你不用羡慕她,为夫以后给你赚个诰命回来,不比她威风?” 第85章 她羡慕谁…… 诰命?小娘子目光一顿,心里的那丝不适一溜烟儿地散了个干净,凑上前不确定地看向床上的郎君,“郎君说的是诰命吗?” “嗯。” 小娘子的眼底眼见地露出了期待,又有些忐忑,“我,我能行吗?” 见小娘子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鲜活,一颗心愈发膨胀,嘴瓢得更厉害,“怎么不行,你是我谢劭的娘子,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,我也会去给你夺下来。”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,谁都知道的大道理,可为何还是有那么多人愿意沉迷,因为他们都戳到了对方的点子上。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