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未见明显的沉痛,但有种漫不经心的哀伤。 为什么要杀人?卿晏又不禁在心里胡乱猜测,他杀的是什么人?是无辜之人,还是该死之辈? 谜团太多,津哥这个人本身就充满了神秘,卿晏也不是很了解,也没法问。 他一边念着阿弥陀佛,一边把兔子的皮剥了,烤到滋滋流油的程度,很有分享意识地拿进去邀请津哥一起吃。 这几天打猎的人换成了卿晏,他不光负责填饱自己的肚子,还把津哥也算上,像他之前投喂自己那样投喂他,给这个流了好多血的人各种补。 津哥的救命之恩,加上传道授业、帮他度过情热期的恩情,是还不清了,在这种小事上,卿晏就能还一点儿是一点。 作为被照顾的病人,津哥一点儿也没矫情客气,安之若素,对卿晏的殷勤照单全收,也没再说自己辟谷,给什么吃什么。 渡灵灯说他伤在元神,卿晏觉得大约确实如此,因为他在津哥换衣时看了两眼,那疤痕早已结痂,快要愈合了,恢复的速度飞快,但卿晏瞧着津哥苍白的脸色,总觉得病容犹在,那一贯散漫的情态之中总有几分恹恹。 卿晏也没什么别的办法,帮不上什么别的,只能多猎点进补的野味回来。 那一日,他在林中看见了一头鹿,赶着追着猎那头鹿,一不留神就不知道跟着鹿跑到哪里去了,卿晏一抬头,就发现四处都是陌生景色。 小须弥山很大,卿晏就算在这里住了这么久,也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过,他到目前为止,认识的也只有小屋附近以及去往雪阵的那几条路。 此刻,眼看着太阳也快下山了,真的是两眼一抹黑。 卿晏捻诀捏了个掌心焰——现在他做这个已经是信手拈来,非常熟练了——然后借着火光打量四周。 环顾一圈,他确定了,自己真的不认识这是哪。 就这样,卿晏迷路了。 虽然乱走可能会走到更远的地方,但是待在原地更不是办法,卿晏只能尝试着选一条路走一走,看能不能走得通,走到自己熟悉的道路上去。 结果,走了半晌,他不知怎么地回到了原地,根本没进展,在原地绕圈。 “……” 这可怎么办?卿晏有些发愁。 他在原地蹲下,拿覆地剑在泥土地上戳戳画画,凭借自己的记忆,画了个粗略版的地图,分析自己刚才走过的路线。 他看着覆地剑,心想要是覆地剑跟渡灵灯一样,修出了灵体的话,就能让剑灵带他回去了。 不对。很快,卿晏又在心里自我否定,想道,覆地剑修出灵体,说不定那剑灵跟他一样,也是个路痴。 别无办法,卿晏提剑起身,正准备换个方向再走走试试。正在这时,他指尖的掌心焰灭了,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。以卿晏现在的灵力,无法让掌心焰维持太久,这都快要一个时辰了,火苗渐小,终于支撑不住地灭了。 卿晏很心累,此时也没有再捏一次诀的打算,只迎着林间稀疏的月光,试探着往前走。 忽然一阵风起,卿晏眯了下眼,见一道雪白身影穿林而来,叫了声:“卿晏。” 听到熟悉的声音,卿晏抬头一看,见那人缓缓抬步踩着枯叶走到他面前,卿晏眼睛一亮,叫道:“津哥,你怎么来了?” “这么晚了还不回去,我来找你。”津哥道。 卿晏把自己迷路的事说了,有些丢脸地垂下头。 “嗯。”津哥没嘲笑他,只是点了下头,淡淡道,“回去吧。” 当下,津哥什么也没说,领着卿晏回到小屋,一夜无话。只是次日卿晏出门时,被他叫住了:“等等。” “嗯?”卿晏听话地停下脚步,“怎么了,津哥?” 津哥走到他面前,问:“今天再迷路怎么办?”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