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寂寞。” 顾司镇闻言失笑:“这个词又是和谁学的?” “记不清了……”琏月忙活起来头也不抬,拇指中指像是要打起架,好不容易大功告成,编出个毛毛躁躁的圆圈,嵌在指间。 她认真先自行欣赏了会儿,这才献宝似的伸给顾司镇看。 “云中月!阿兄你快看!” 琏月个子低,光是要够着他就已经很是费劲,刚才又埋首琢磨了好一会儿,猛一仰头,竟有些晕乎乎的,险些向后倒去,踉跄了两步就被顾司镇轻松稳好,那截歪歪扭扭的‘圆月’也跟着凑到了他身前。 难掩粗劣的,却教人心生喜爱。 顾司镇心念一动,圈住她被绣线勒红的指节,好似平生从未用过这么轻缓的声线:“好看,特别好看。” 他夸得直白,轻而易举就能让小姑娘抿着唇喜笑颜开,心底最后一丝丝踟蹰也消散天边,而琏月一旦和人真正熟悉起来,就会有种得寸进尺的痴态。 她将人推到阴影下,又往外跑了两步,将手里的‘月亮’高高举起,对他喊道:“…是白天的月亮噢!阿兄喜欢吗?” 臂弯似乎还留存着那一处即离的温度,一寸寸往骨缝里灼烧,燃着他的意动、他的踌躇、他所为之动容的一切:眼前这个小小的人儿。 昨日甫一入京就被传唤进宫,面容瑞秀的少年皇帝笑着赞赏他为国有功,问顾司镇想要什么奖赏。 他说不求财帛,不求美人,不求官权,也不求升爵,只是边塞苦守难免寂凉,但求将来若是有能够陪伴左右之人,希望陛下能够垂怜,成全他简单的愿望。 皇帝没有立即答应,只是半真半假地询问,会错了意:“可有哪家小姐已同大将军两情相悦?” 顾将军沉默了会儿,说没有。 皇帝拧起了眉:“这倒是让朕有些难办了。总不好强配鸳鸯,恼了美人。这样,若是那位心仪之人愿意,朕自然愿意成全美事。” 若是她愿意、若是她愿意…… 回府路上,顾司镇一直在脑中循环这个猜测念头,他从年少起就随军征战,行事难免粗犷,小皇帝给了他当街驭马的特权,他便架马直奔顾府,那个辞别三年的旧居。 想来想去,他也想不明白,为何三年来想要琏月的念头会愈演愈烈,明明她素来不爱同没什么意思的自己玩,也几乎一句问候都没提起过,仿佛少了个兄长对她而言一点变化都没有,不痛不痒。 或许是那天她站在城门楼上的那一望。 又或许是他在兄弟寄来的书信中获知的只言片语关于她的近况。 长高了,掉了颗乳牙,没多久冒出了尖,因着恒乳牙交迭起了薄烧,再后来……他靠着书信细细碎碎的描述,在心底一笔一划勾勒妹妹如今的模样,猜测了无数个样子,又作废了无数个样子。 终究仍是比不上她确确实实留在自己怀里时的那一瞬。 思绪回转,他走上前去将洋洋自得的少女拥进怀里,她有些错愣,呆呆地问:“阿兄……身体不舒服么?” “月牙儿。”他的声音犹如鸣鼓般撞着她,“和阿兄一同去北边生活,可好?” 他已经越来越信不过顾司翡了。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