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情况?杜泠也难以置信地看向顾念,见对方点了点头,才确定那不是易容过的假脸,而是张货真价实的真脸。 年深皱了皱眉,随手将灯笼挂在门口,径自朝顾念他们这边走了过来。 萧云铠往旁边挪了挪,连忙把主位让了出来。杜泠则直接搬了个凳子坐在萧云铠的旁边。 年深面无表情地落座,边示意顾念继续,边偏头看了看他手边的问询笔录。 他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,一靠近便铺天盖地地涌过来,冲得顾念鼻子痒痒的,差点打喷嚏。 “什么朋友,姓甚名谁,家住何处?”顾念摸了摸鼻子,接着之前的话头儿继续审问。 “不记得了。”他努力睁开眼睛,却眼泪横流,只看到桌案前多了两个模糊的身影。 “这么说来,你是真的没去过天香楼。” “自然没去过。”男人又闭上了双眼。 “你可知道我们怎么认出你的?”顾念话锋一转,抛出一个男人完全没想到的问题。 男人露出丝轻蔑不屑的笑容,“抓错了吧?我就是个布匹商贩,今日不过是去喝点酒,就被你们无故弄伤眼睛带回来。” “胡说,顾司直叫余沉的时候,你明明回头了!”萧云铠忍不住一拍桌角,大声地驳斥他。 “有人突然出声,我回头看看在喊谁而已。” “喊‘谁’?你怎么知道‘余沉’是个名字呢?”顾念气定神闲地道。 “直觉。”‘燕幺’唇角微勾,给出了一个滴水不漏的回答。 “这么说来,认定胡裁缝、婉儿、赵杰都死了,也是你的直觉?” 男人扬着下巴,振振有词,“是你说的。” 顾念轻轻笑了笑,“我可没说他们死了,我说的是‘胡裁缝、婉儿、赵杰的案子’。” “我猜的,”男人怔了半秒,面不改色,“另外两个我不知道,但赵杰的案子闹得那么大,谁不知道。你把这三个案子放在一起,自然就是他们都死了。” “谁说的?” 顾念语气轻佻,目光却盯着男人的表情丝毫不放松,“我把这三个案子放在一起,只是因为它们是同一天发生的。” “怎么可能?它们明明不是同一天……”男人说到半途,猛地顿住了。 “它们明明不是同一天?”顾念了然一笑,“你不是不知道另外两个案子么?” 男人的喘气声明显粗了许多,偏过脑袋阴恻恻地道,“你诈我?” 顾念用笔头敲了敲桌案,继续‘拱火’,“是又怎样?” 男人在地上挪了挪,拧过身子侧对顾念的方向,“反正这几个案子都与我无关,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 “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特别聪明,布局天衣无缝,只要自己打死不开口,我们就拿你没办法?” ‘燕幺’冷哼了声,一副准备闭口不言,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。 “还记得我刚才问你的那个问题吗?你明明改变了装扮,我们是怎么认出你的?” 男人仍旧没有出声,耳朵却不由自主地动了动。 “因为你自以为的天衣无缝,其实留下了个巨大的破绽。我们就是依照‘它’,直接在揽月楼把你找出来的。” 燕幺脖子上青筋暴起,喘气声也愈发粗重。 “所以,即便你杀掉那些人灭口也没用。因为那个破绽,早在最开始,你就把自己彻底暴露了。而你,还对此一无所知,沾沾自喜自以为是地顶着那脸络腮胡招摇过市,” “你胡说!”燕幺终于忍不住开口反驳,“你根本没有任何证据!!!” “谁说我没有?”顾念又用笔头敲了敲桌案,“听得出这是什么吧?” “不就是桌案?”m.DamingPUMP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