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婶有点犹豫,“可我不会吆喝,到时候一个都卖不出去,岂不是白跑一趟,还怪难堪的。” 清言笑道:“您放心,到时候我陪您一起去,我也带几个小玩意卖,吆喝的事我来!” 从李婶家回家后,清言一时间挺兴奋,他从小就羡慕小区里开小卖店那家的孩子,那时候是羡慕人家零食随便吃,现在想想,也没见那个孩子怎么吃自家店里的东西,倒是有人来买货,他比他家大人都热情欢实,卖钱赚钱比自己吃还香啊。 卖东西是件挺有意思的事儿。 他筹划了半个晚上到时候带什么卖,怎么定价,怎么做招牌,甚至还计算了需要带多少零钱。 等夜深了,该睡觉了,清言一个人躺在床上,兴奋劲儿过了,开始觉得孤单了。 自从他来了这个世界,这还是第一次一个人在屋子里睡。 明明不大的屋子,此时却感觉空旷又冷。 清言翻来覆去了好久,才终于睡着。 邱鹤年说要在铁匠铺住两天,就真的两天完全没回家。 在第三天的下午,清言眼见着这人还没回来的意思,终于决定不再等了。 他决定去铁匠铺找人。 清言这还是第一次去铁匠铺,离老远他就听见那边传来铛铛的声响,一下下的,有种力量感。 清言路过一溜卖卤肉的、卖馒头的小店,吃食的香味完全吸引不了他。 铁匠铺的门大开着,里面炉火旺盛,火花四溅。 小学徒不知道跑哪里去了,铺子里现在只有邱鹤年一人在,他光着上半身,只穿了裤子,随着他捶打铁器的动作,身上肌肉的纹理的变化清晰可见,捶打数下后,他用长夹子将灼热的铁器伸进水里,伴随着刺啦的响声,一股烟冒了出来,邱鹤年胸口肌肉上的汗水也流了下来。 清言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。 他停在了铺子门口,正在专心干活的男人还没发现他。 直到手里的铁器差不多完成了,邱鹤年才注意到门口站着的人。 他先是微微一怔,继而放下手里的东西,大步朝清言走来。 清言觉得鼻子有点痒,他脸红地低下头。 一只大手抓住他手腕,邱鹤年声音低沉:“外面冷,进来吧。” 清言随着他的力道进了铺子,邱鹤年让他坐到自己这几天临时睡的木板床上,然后拿了件衣衫披在身上,又把刚才用过的工具都收拾好,铺子大门也虚虚掩了,手洗了擦干,这才走到他面前,蹲下来看着他,轻声道:“饿不饿,要不要我去给你买肉包吃?” 清言低着头,不看他,也不吭声。 邱鹤年也不急,他回身把自己的杯子拿过来,倒了热水,吹了一阵,感觉温度差不多了,塞进清言的手里,“这里燥,多喝水。” 清言不拿杯子,挪开了手。 邱鹤年也没坚持,他把杯子又放到一边,只蹲在这里,静静看着他。 没多久,清言的睫毛颤动,一滴滴眼泪无声地从他漂亮的眼睛里流了出来,连成串,流了满脸。 邱鹤年湖水般的目光,在看到第一滴泪水时,就如被一颗小石子砸破了所有的平静,泛起了波澜。 清言哭着说:“你为什么不回家,你烦我了吗?”经历过伤害的他,就像个被抛弃过的孩子,内心其实极度的不安。 邱鹤年的眼神柔软而愧疚,他说:“不是你想的这样。” 清言伸手想让他抱,邱鹤年却往后退了一步,清m.damIngpump.CoM